等季谷雨醒来时,天已大亮,红日高悬。
他发现身上血肉翻腾,新伤旧伤充斥,竟是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看不到。
水典治愈己身,在这样的重伤下稍显疲乏,周身骨头像碎掉了一样,五脏六腑难受,连呼吸都痛。
黑衣男子还躺着没动,不知死活,季谷雨强行挪动身躯要再给一剑。
一路爬去,地上一条长长的黑血印记,等到一剑入身,浩大血气直冲而来。看到钟离一脸吃惊,嘴巴和眼睛在脸上像三个圈圈,他傻傻笑了笑。
“死胖子你没死啊?”钟离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胖子的形态支撑不了多久,季谷雨在想办法拖延,没有搭理她。
钟离此时衣衫不整的靠在石头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洁如玉,勉强遮住的地方引人无限遐想。
视线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看又不好,不看又不好。
钟离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不顾救命之恩,嗔怒道:“死胖子你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了。”
当即吓得闭眼,酒楼一时不爽就能揍自己一顿,真做得出来这事,赶紧解释道:“钟姑娘,贫道昨晚被月华所伤,眼神不太好,什么都没看到。”
为了有说服力,双手像瞎子一样空中一顿乱抓。
钟离被憨厚行为逗乐,背靠石头‘咯咯’笑个不停,衣服随着身体波动起伏有要滑落的趋势,又脸色一冷。
左思右想,要是这个样子被人发现那真是羞死人了,权衡利弊后叫死胖子过去帮把衣服整理好。
季谷雨半眯着眼睛爬过去,想睁开眼近距离看看,心里痒痒的,又怕被呵斥,一直在纠结。
脑中灵光一闪,不如借此机会一顿乱来,安心闭着眼睛真当自己是瞎子整理一通。
有意无意碰到软软的地方,心内升起奇妙感受,像水一样,又比水有质感,默默点头,这个地方需要重点整理,手这一下那一下的,只在胸前乱晃。
钟离喝道:“你乱摸什么,睁开眼睛。”
季谷雨觉得可惜,还没玩过瘾,只好睁开双眼。
刚才整理半天,不仅没点成效,反倒越来越乱,现在正经帮她整理,又难免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地方,放松了心神,手脚慢了一点。
正是当打之年,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忍不住咬咬嘴唇,这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磨难。
这个举动吓到钟离,忙问道:“你干嘛?”
被这一问打断思绪,季谷雨感叹色字头上确实一把刀。
黑衣男子昨晚丢石头一点反应都没,刚才要是有人背后给自己一闷棍,绝对防不住。
冷不防遭了一计闷棍,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季谷雨躺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钟离正在旁边看着,第一句话就问道:“你怎么变成瘦子了?”
摸了摸脸,看来是易容术时间到,急忙施法再次变成胖子,心虚的问了一句,“还有谁看见过?”
钟离嘻嘻一笑,“没人看到,只有我在旁,你才刚变不久。”
季谷雨了解到掩月宗和雷家有关系,担心连带被秦家知晓,听到这个回答松了口气。
钟离应该是善恶分明之人,救过她的命,多半不会害自己,点头后说道:“谁打的我?”
刚才眼前一黑,应该是被人偷袭所致。
“是我哥哥,以为你是歹人所以动的手,我及时拦住了。”钟离面带愧色的说着。
一下子就打昏还及时拦住,真是让人无语。
季谷雨不再多说,试着下床走动,发现伤好了大半,心里觉得奇怪,所受的伤不至于好得这么快,应该是被掩月宗救治过,刚好恩怨抵消,跳了一下后说道:“多谢钟姑娘,贫道告辞了。”
没想他下床就告辞,钟离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你去哪?”
季谷雨心道这不是问的脑残话,你又不是我妈,管我去哪!
嘴上嘿嘿一笑,“贫道云游四方,化缘布施,九州四海。”
“你救了我一命,又帮忙寻得失窃重宝孤月轮,于我掩月宗有大恩,多住几天,我们定有重礼相谢。”钟离得意的报出自己身份,自觉不会有人傻到不领掩月宗的恩。
“什么礼?把你们宗主的女儿许配给我吗?”季谷雨对和秦雷两家有关系的门派没啥好感,救她只不过是道义使然。
钟离闻言面色通红,怒道:“你你再说这种混账话,别怪我不客气。”
刚才有重礼,现在不客气,果然一丘之貉,没啥好东西,不是长得漂亮,傻子才救你。
心内一番腹诽,嘴里呵呵一笑。
不再理她,季谷雨大步离开。
刚出门便看到监守自盗的白衣男子,冷笑这么大宗门有这样的弟子,真是遗祸无穷。
不愿趟这浑水,只当没见过。
问了路上碰到的几个弟子方向,哼着歌走出大门。
再次登上山顶,作了一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