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落下，将女儿的脸打得偏向一边。

女人双手紧紧抓着女儿的肩膀，手指甚至贯穿了女儿的肩膀：“你必须考上好大学！妈妈只有你了！妈妈这么爱你，你一定不能让妈妈失望！”

就算是石像演绎出来的，可莫辞乐看着，却觉得无比揪心。

学业的繁忙，母亲的压迫，以爱为名的禁锢，都是压倒女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之后的日子里，女人的精神逐渐出现了问题，开始频繁的对女儿拳打脚踢，甚至于说出很多伤人的话。

“为什么成绩又下降了？难道你要让妈妈失望吗？”

“妈妈这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让妈妈失望?”

“为什么你不是个男孩！为什么是女孩！”

“为什么别人能学好，你却学不好?难道妈妈还不够爱你吗？”

“为什么......”

女儿开始变得敏感，变得草木皆兵。

听到开门声不再像以前那样高兴，而是恐惧，甚至为了压制这份恐惧，拿着书本大声朗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儿。

只要不是吃饭睡觉的时间，女儿都死死地抱着课本。

很快，女儿就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变成这样。

因为父亲再婚了。

父亲来接女儿的那天，妈妈不在家。

女儿再也忍受不了，跟着父亲去了餐厅。

餐厅里，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在等待着。

男人介绍道：“女儿，这是阿姨，那个是弟弟，你要看看弟弟吗？”

女儿点点头，踌躇地凑了过去。

阿姨把孩子给女儿看，小小的一团，女儿甚至不敢去摸，只是眼巴巴地看着。

很快，上菜了。

男人频繁地给女儿夹菜，等时机差不多了，才说：“女儿，你想跟爸爸一起生活吗？阿姨也很欢迎你，弟弟也会喜欢你的。”

女儿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阿姨以及阿姨怀里的弟弟。

父亲已经有阿姨和弟弟了，可是妈妈只有自己。

就算妈妈最近很奇怪，很凶，可是女儿还是不想让妈妈一个人。

坚定的说：“爸爸，我想和妈妈一起生活。”

男人没有继续为难女儿，只是说：“想爸爸了，爸爸就来接你玩。”

吃到一半，女人找了过来。

女儿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男人见状，提出要单独聊聊。

女儿安静地等着，女人回来时主动牵起了女儿的手：“女儿，走吧，我们回家。”

语气是久违的温柔，女儿立马说“好”。

出了餐厅并没有回家，女人牵着女儿往商场楼下走。

紧紧牵着的手，一如那天女人问她，是否会跟着她。

到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啪——”

女人一巴掌甩在女儿脸上。

女儿不明所以，明明刚刚母亲还那么温柔，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想着他！你是不是想跟他走！为什么这么狠心！你连亲妈都不认了吗？”

“我，我没有，妈妈，我错了......”

女人又是一巴掌甩过去，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直直将女儿甩翻了，一头撞到墙上，又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尽管如此，女人好像还不解气。

继续对着女儿拳打脚踢。

“你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不学习！成天就知道玩！我一个人拉扯你长大，我过得这么辛苦，都是因为谁啊！你不知道感恩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良心的！肯定是学你爸爸，你也要抛弃我！”

女儿迷迷糊糊间听着母亲的控诉，喃喃道：“我没有，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