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城南实验室的事情,暂时动不得,里面牵涉各方利益,防卫力量也太强,不但有着泰和精锐力量守卫,还有着一个野战大队人手常驻,攻击这里,等于自寻死路……」
唐棠站在一边,一声不出。
周平安沉默了一小会,突然笑道:「我想知道,文山将军墓,当时到底出土了几件神秘宝物,都在哪里?」
「你竟然还知道这个?」
眼镜中年任长兴也跟着笑起来:「是了,你自己得了一块残境,自然是想要知道另外两块在哪里,宝刀已经在你手上,虎符在陈广元手里,你也拿不到,还是别想这些了,咱们做人做事,不能太过贪心,否则,必有大祸。」
「你说得没错。」周平安叹息一声。
「按理来说,留着你一命,以你的头脑,应该能帮到我不少,甚至,兴和商行的财力,
也很有用处。可是,我想答应放你一马,三年以来,死去的那些人,却是不答应啊。」
一听这话。
任长兴刚刚还从容笃定的笑容,突然僵住。
他听懂了周平安的意思。
自己算计了人心,算到了利益。
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
仇恨。
不但是三年前。
五年前,任长兴就已经加入泰和制药效力。
为陈家父子多方谋划,把这个企业发展得兴盛无比。
其中经手了许多阴私事情。
自然,也包括三年前那些失踪案子。
实验室里的基因改造,总是需要先行者,每一样成果的出现,埋葬的无一不是尸山血海。
至于三组警员之死。
以及当初为了震慑东江一些不安份的势力,动用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这些东西,他都已经基本上忘记了。
此时,感受到周平安浓郁得堪称实质的杀机,才醒悟过来。
原来,自己放下的,别人却一直记着。
刀光一闪。
在任长兴绝望的眼神之中,他的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溅射,在落地玻璃上面,染出一条血线。
透过腥红血线,正好能看到,远处凯旋酒楼三楼灯光。
「你真的对他的投靠一点也不动心吗?」
看到周平安干脆利落的把任长兴一刀斩杀。
唐棠微觉畅快的同时,心里也有着许多疑惑。
要知道,任长兴此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在三组档案之中,却也曾记录过的。
此人心思缜密,足智多谋。
在短短三年时间之内,就把泰和名下的分公司兴和商行,经营成两三亿资产的实业公司。
并且,还周旋于泰和董事陈广元与他的两个儿子中间,哪一个都把他当成心腹。
无论是经商,还是交际,这位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更别提谋划布局能力……
先前在凯旋酒楼中,遇到的陷阱,无疑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其凶险之处,那也不用多说。
若非周平安本事太过强横,底牌多如牛毛。
面对那种局面,换做是唐棠的话,早就被此人生生给算死,从此再无翻身机会。
这么一个谋士,如果投靠过来,真的能够帮上大忙。
「不动心。」
周平安摇了摇头。
「看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心,不能只看他说什么,还要看他是怎么做的?」
他指了指任长兴的尸体,冷笑道:「此人不但没想着真心投靠,反而为他家主子尽心尽力的拖延时间,并且,还想把我带进坑里呢……」
「你是说,他用的缓兵之计。」
唐棠只感觉自己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
皱着眉头使劲想,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东西。
却发现,刚刚那一刻,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怀疑。
还真的以为,任长兴是打算投降。
因为,他阴谋暴露,逃也逃不掉……
不是不能逃。
逃得今日,这兴和商行大厦就在这里,除非,他一直躲起来不露面,但那怎么可能。
双方已然见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能躲一日,总躲不过十日百日。
因此,他最好的做法,就是自曝机密,假意投靠,借谋划之机,把周平安引入死地,一
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威胁。
如此曲折心思,别说一般人发现不了,就算是看懂了蛛丝蚂迹。被对方投靠带来的巨大收获影响,也不会理智的看待事情。
一不小心,就会栽到对方手里。
「若是没有那些枪手和隐形人,也没让泰和大少陈子文提前坐直升机离开,但凡出现哪一样情况,我就信他。」
周平安目光如同星光般微微闪烁,望向窗外漆黑夜空,似乎能看穿一切,缓缓又道:「师姐,你有没有觉得,这种情景就像故事里说的差不多。」
「故事?主公,快走,我来断后吗?」
唐棠都被这么提醒了,立即恍然大悟。
别说,还真像。
不但让那位陈家大少就这么安全离开,更是拖延了追击的时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打入对手内部,还能顺手布下死局,坑死对方。
果然险恶。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动脑子吗?」
唐棠这时想明白,心情就有些沮丧。
「别想了,师姐先前双枪连环,跳跃翻滚攻击的招式很精妙呢,简直是漂亮极了。」
「真的嘛,你想不想学?我教你啊。」
一听这话,唐棠立刻就不困了。
她偷偷摸摸的请托关系,找了一个厉害的退役教练,修练了这么一手「枪斗术」,就是想要看到周平安的震惊羡慕。
一时之间,如同三伏天喝了一瓶冰红茶,爽到了毛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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