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卓尔金三兄妹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神色间写满了不可置信。
“可是,怎么可能?人死不能复生……”埃里克皱着眉头说道。
柳笙摇了摇头,平静地解释:“准确来说,那也不是你们真正的阿母,而是从你们阿父的执念中诞生而出的阿母。”
太白剑仙白眉一挑:“所以跟我战斗的,就是一道执念?”
柳笙微微颌首,看向艾琳娜,“我找到执念深处,你还被你阿母抱在怀里呢。”
艾琳娜一时愣住。
“而其他栽倒在诡蜮中,又没有……爷爷这般修为的,当然不会有如此待遇,只是被随意埋在执念化作的海滩中。”柳笙补充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阿父竟然对阿母有着如此强烈的执念……”桑贾尔喃喃道,依然难以理解。
艾琳娜却眼含泪水,低声道:“我明白了……”
“阿父和阿母曾经感情甚笃,因为一次次争吵,这些感情最终被磨得不成样子。只是……我们都以为那份情已经不见了,实际上在阿父心底深处,或许还是在的。”
她停顿片刻,泪水滑落面颊,继续说道:“也许每当阿父回想起他们最初的时光时,总是想不通,阿母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无法释怀,便一遍遍地琢磨那些他原本听不懂、也没心思听的对话。”
“于是,这份执念一点点累积,最终塑造出了他心中的阿母……”
艾琳娜含泪的话语,让桑贾尔一时怔愣住了。
再看向埃里克,那副情难自抑的样子,显然早已明白这个道理。
“没错。”柳笙颌首道,“你们阿父对阿母的执念,已经成为他难以愈合的心病。而在诡气的感染下,这种执念彻底激化,最终导致诡化。”
“诡化的过程中,在另一重时空,他能看得更清楚,甚至重新审视那些曾经未曾明白的事情。等他真正意识到问题的根源时,诡异便彻底爆发了。”太白剑仙沉声补充。
虽然不明白何为“时空”,但卓尔金兄妹不由陷入复杂的情绪中。
“问题的根源……”艾琳娜阖上双眸,脸上有隐隐的痛苦。
柳笙看了她一眼,“这个,到时候你们就跟你们阿父讨论吧。”
桑贾尔郑重地鞠了一躬,语气真挚:“多谢两位前辈。”
埃里克也深深施礼,低声说道:“感谢,若不是你们,我们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知道这些。”
艾琳娜苦笑一声,“是啊,阿父沉默寡言,决计不会说。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阿母才会觉得自己无处倾诉,最终才走到这一步……”
不过,这些事情,一饮一啄,因果难论,不是片刻间能厘清的。
最终,一切归于酒中。
不多时,太白剑仙已是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鼾声如雷。
两个小女孩正趁机戳他的脸颊和肚皮,咯咯笑得不亦乐乎,结果被刚刚将埃里克扶回房间的阿丽雅撵走。
“别欺负前辈爷爷了。”
她气恼地扬起手,两个小女孩瑟缩着躲开。
而艾琳娜和桑贾尔的酒量还行,还念着有事没敢喝太多,便与柳笙一同将太白剑仙搬回房间歇息。
柳笙临走时看了一眼被丢在床上成“大”字的太白剑仙,心中暗想:
【看来今日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啊。】
【肯定是的,他甚至没有用修为抵御酒力,分明是刻意让自己醉倒。】“世界”低配版也啧啧叹道。
【不过他明显不想说,便由得他去吧。】
柳笙收回视线,轻轻关上房门。
艾琳娜和桑贾尔担忧地看着柳笙。
“前辈没事吧?没想到唐国人这么不擅长喝酒,早知道……”艾琳娜一脸懊恼地说道。
柳笙心中暗笑。
按照太白剑仙那个酒量,竟然有一日会被人说不擅长喝酒。让他清醒过来听到,估计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随后桑贾尔说道:“既然如此,笙笙姑娘,那个祖传灵物就交给你好了,反正也一样。”
柳笙微笑颌首:这个自然。
反正真正对于这个上古灵物有需求的,也就是她这个“孙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