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前朝(1 / 2)

“气血旺盛代表着身体强壮,精力充沛,而若是无处释放这充沛的精力,便容易脑子一热,冲动行事。”

听到陈青的话,山羊胡中年男子淡淡回道:“远的不说,仅说人,小孩子时期,那些精力充沛的小孩是不是更容易调皮捣蛋?还有十四五岁那种少年郎是不是更容易为了一口气而好勇斗狠?这些都是气血旺盛的表现。”

“而练拳之人,身体练得比常人更强壮后,身体气血也更加旺盛,于是常常便会发生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然后失手打死人的情况。”

说到这里,他看向陈青,再次轻笑道:“难道你自己没发现自己戾气变重么?拿枪手活生生喂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很明显,他这段时间的调查很详细。

不过也是因为陈青将枪手活生生拖去喂狗这事太过惊世骇俗,那天人又多,道上混的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如今的乾阳黑道上,早已经流传开了惹谁也不要惹巡捕房“丧青”的言论。

当然,很多人只是听过“丧青”这个花名,并没有见过真人,再加上陈青平时在街坊四邻和普通人面前,表现得都很和气,而且这一个月又去了乾阳军校受训,所以并没有人将他跟这个花名联想起来。

但陈青听了眼前这位不同宗的师叔的话后,却是眉头一皱。

他下意识的开始审视此前的种种行为,然后他发现,好像自己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戾气重了。

明明四个月前,他还是因为“英雄救美”才认识了何夕红,并机缘巧合的进入了虎形门学拳,结果一个多月前,他在“星辉煌”歌舞厅遭遇打黑枪后,却干出了那样的行为。

关键是,即便是现在,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当时做得有错。

但比起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的性格,的确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陈青皱眉片刻后,岔开话题说道:“为什么我师父看起来很随和?”

他审视过后,承认自己戾气变重的事实,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人不狠,站不稳,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世道。

只是,他也由此产生了好奇,虽然他跟黄训虎只有短暂的一个月接触,但他并未从对方身上感觉到多重的戾气,甚至连戾气都没察觉到。

按常理来说,练着同样的功夫,而黄训虎的功夫比他要练得高深许多,应该戾气比他重很多很多才对!

可那一个月里,他不仅没有从黄训虎身上察觉到戾气,甚至存在感都很薄弱。

这让他很是费解。

“那是因为你师父的功夫已经过了戾气重的阶段,现在的他,更多的是修身养性。”

山羊胡的师叔轻笑道:“你也别想太多,伱师父处于你这个阶段时,戾气比你重多了,杀性更是让人看了都发憷。那个时候还是前朝的帝王制时期,还是王朝末年,说一句无法无天都不为过。可惜……”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也出现了刹那的黯淡,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陈青听后却是眉梢一动。

前朝?

王朝末年?

他知道他所身处的这个国家,在建立当前的这个政权制度之前,这片土地是帝制。

这也算是人类文明制度的必然发展进程。

不过,黄训虎活跃的时期竟然是前朝的王朝末年,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因为,他现在所身处的这个国家,名为央国,属于总统制共和制,建立至今不过才二十来年!

黄训虎在前朝的末年时期,才经历他现在的练功阶段,如果对方跟的学拳年龄差不多,那么黄训虎年龄应该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黄训虎学拳时年龄就已经很大了。

陈青比较倾向后者,因为虎形门的武馆门主,却恰好叫做黄训虎,这个概率实在有些低。

更大可能,黄训虎这个名字是后面改的,在此之前,还有着别的名字。

心念转动间,闪过这些念头,陈青看着山羊胡中年男人,追问道:“师叔,可惜什么?”

对方眼看着似乎就要说出虎形门的辛秘,结果又停下了,实在让陈青有些牙痒痒。

“等你正式拜师以后,你师父会告诉你的。”

山羊胡中年男子听了他的追问,却是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

随后,便见他站了起来,淡淡说道:“看你还有闲心在这里问东问西,看来是没人找你麻烦了。既然这样,我也该走了。”

说着,他便迈步绕过身前的石桌,向着院外走去。

陈青见状,连忙出言挽留,但对方却是去意已决,脚下根本不停。

无奈,陈青最终只能在对方走到中院时,来到对方面前,恭敬的拱手道:“师叔既然去意已决,师侄便也不再挽留,但还请师叔能告知名讳,让师侄能记下师叔此次特地前来相助的恩情,否则师父回来会怪罪师侄不懂事的。”

闲扯了半天,他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确实很不应该。

毕竟,对方是来帮他的,虽然来晚了,但也是因为他自己没跟黄训虎说过要考巡捕房的事,这才导致黄训虎错估了严豪的下手速度,从而导致对方来晚。

不管怎么说,他都得记这份情。

“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同门互助不是很正常的事?”

山羊胡中年男子听到此话后,脚下步伐终于停下,他先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姓白,白应生,你可以叫我白师叔。”

“恭送白师叔!”

陈青拱手恭敬道。

白应生听后,微微一笑,脚下步伐再次迈开,径直离开了虎形门。

在白应生走后不久,杨明便从前院来到了中院。

他看了看前院的虎形门大门,又看了看陈青,问道:“师弟,师叔走了?”

“嗯。”

陈青点头。

“师叔都跟你说了什么?”

杨明脸上神情不动声色的问道。

陈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对被白应生叫出后院的事有些不满,于是说道:“师叔问我知不知道两个月前,针对虎形门的人是谁,有没有猜测方向,还问我最近有没有遇到危险什么的,毕竟是我打倒了那几个外乡人。”

在杨明和任岩的视角里,他们仍然还处于莫名其妙被针对的事件中,并不知道陈青其实已经解决了这件事。

而白应生刚才直接的话语确实又有些伤人。

于是,陈青干脆用善意的谎言缓和一下这份芥蒂。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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