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催促刘九去看看。
“殿下,前面有个官疯了。”
李景隆撇撇嘴,“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在吃屎…”
李景隆:“…”
朱榑也愣住了。
撩开车帘,便见那官员,蓬头垢面,污秽不堪,一边走一边脱,很快只剩下一身亵衣,手中捧着一坨不可名状之物。
李景隆大叫着,“别过来……我的马车!”
闻声,那官员仿佛遭受了刺激,跌跌撞撞,径直朝李景隆的马车走来。
长安大街上,百姓都不敢靠近他。
李景隆细看几眼,“这老东西怎么疯了?”
“你……认识他?”
李景隆点头,看向那官员,“这老东西叫陈然,是朝中御史,弹劾过我爹……常去江东楼买酒喝……”
那官员站在侧旁,口水和清涕顺着嘴角流下来,呆呆的目光,望着马车上的朱榑。
朱榑仔细嗅了嗅,这老头手里那坨东西,竟没有味道?
那官员呆呆的目光,疯疯癫癫,若无旁人地跑向长安大街西边。
朱榑决定看看这官员怎么回事。
李景隆嗤之以鼻,“殿下,一个疯子罢了。”
“朝廷在查胡惟庸…若是查到本王头上…本王不仅要吃…还要当街睡江南第一才女,朝廷认为本王疯了才好…你不去便回府,本王跟上去看看。”
朱榑在大街中央,下了马车。
李景隆也下了马车,他跟在朱榑身后,“殿下如何知道?”
“四哥用过这招。”
朱榑说了一句令李景隆莫名其妙的话。
说话间的功夫,那官员已然走远了,径直走到一家茶棚下,端起客人的茶水便畅快痛饮,被殴打也浑然不顾。
朱榑站在那官员面前,指着那坨不可名状之物,“这是什么?”
“shi……吃不吃…吃不吃……”那官员颇为兴奋,坐在地上不断打滚,唱起坊间的小调,“烧饼烧饼卖烧饼……猴子沐盘鸡逃架……太平年…太平年。”
东打一耙,西唱一句。
朱榑蹲下来,笑呵呵问:“shi都知道,大人别装了。”
他用筷子蘸了一些,递给刘九,刘九登时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勉为其难地尝了尝。
李景隆瞥过头去。
刘九瞪大眼睛,“……殿下,这是…还挺好吃的。”
朱榑乐了,蹲下来看着那官员,“白面和大酱糊在一起,就是这模样……本王以前这样戏弄过别人…为何要装疯?”
那官员心里素质之强。
面不改色讪笑着,还将手中的面酱混合物,塞进了嘴里,弄得嘴巴周围到处都是,邋遢至极。
朱榑见他不答,便转身坐上了马车。
等朱榑走后不久,陈然疯疯癫癫地往里屋跑去,嘴里唱着坊间小调,他的妻妾关上院门。
走进里屋,陈然便换了一副模样。
他看着那妇人,“齐王识破了……他知道我是装的,还看出了是白面和大酱所糊之物…若朝廷未有罢免消息,你们便带我离开京城。”
为首那妇人凄然落泪,“老爷在朝中犯了何事?”
妻和妾哭成一群。
“我便不满你们了吧…朝中在查胡相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牵连,我攒了一笔银子,我们坐船出海…”
陈然说罢,和他的妻妾们拥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