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见过陛下!”
群臣们大惊失色。
南雄侯背上中了一箭,腿上中了一箭,嘴巴也开始呛血了,皆在想是谁敢射杀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朱元璋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南雄侯从奉天殿外爬进来,一言不发。
“陛下……臣奉命来上朝,齐王持弓守在午门外……臣方才下马车,一道冷箭就朝臣射来,臣慌忙躲闪,以为是射错了……哪知齐王骑马追来,又射一箭…他要杀臣!若不是曹国公赶来,臣恐怕……”
南雄侯怒不可遏,他是真的生气了,只是被冷箭射中胸襟,声音颤抖不止。
“老匹夫!”
“还敢污蔑本王!”
“本王要杀了他!”
朱榑走进奉天殿,就朝着南雄侯冲过去,却被李文忠拉住他后颈上的衣襟,单手一擒,左腿在下盘一扫,便将朱榑放倒在金砖上。
咚!
兄长,我的脸好疼啊!
“奉天殿上,不可放肆。”
李文忠就这样擒着他,防止他在大殿上杀人。
而奉天殿的统治者,朱元璋只是端坐在上位,神色肃穆,双眼看着南雄侯,板着脸说道:
“齐王为何要杀你?”
“臣……臣听闻平凉侯和吉安侯关在都察院大牢,便去看看……哪知在大牢外遇到刘基,便讥讽了他几句……”
南雄侯猛地醒悟过来,他在都察院大牢外说齐王的坏话,是因为齐王不在,可是齐王为何会知道?
刘基!
是刘基告诉齐王!
南雄侯想到这里,双目通红,顿时感觉怒不可遏,他咬着牙齿,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大殿沉闷了片刻。
文官是不会替南雄侯求情的,这位南雄侯,若文官在上朝路上遇到他,尽管主动侧身避让,还是会遭到他的各种讥讽,飞扬跋扈,人缘极差。
南雄侯骁勇擅战,不论是在徐达、常遇春还是李文忠手下,都立下赫赫战功,他的功劳甚至比一般淮西二十四将还要大。
可正因如此,才持功放旷。
朱元璋冷笑着说道:“刘基!”
刘基微微抬眉,这才拿出袖口里的一封奏本,脸色却愈发的冷酷,奏本里的内容,是关于南雄侯的。
“胡惟庸曾托南雄侯私募兵马。”
淮西的群臣神色惶恐,刘基回来复仇了,他会将淮西勋贵都杀光。
淮西武将们虽然藐视文官,唯独刘基,因为刘基早年就查处过不少淮西官员,连李善长都无可奈何,大家都见识过他的手段。
“可……可是臣没有答应他啊!”
朱元璋眼神冷酷,冷冷地说道:“拖下去审问!”
可怜的南雄侯,告状不成反而直接下狱了,淮西武侯看着他被拖下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站出来。
朱榑脸色茫然,早知道就射死这老匹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