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这番话,不是因为这首诗,而是齐王说,若他日您身陷囹圄,他拼死也会救您。”
“齐王射杀了胡相之子,却不受惩罚,这是今后不再用他了。”
“陛下迟迟不动手,女儿才担忧爹。”
李文忠沉吟片刻,他不怀疑女儿的推测,陛下处死了朱文正,他的份量,不比朱文正更重。
朱榑从国公府出来,坐到李景隆的马车上。
他出来没骑马。
自然要李景隆送回宫。
“齐王殿下啊,下回你自己来吧。”
李景隆坐在马车的角落里。
“呵,就这么怕你阿姊?”
“殿下您不知道,在阿姊她爹为我爹挡了数十刀,不成人形,我爹自幼视她如己出,不,比待我和弟弟还亲近。”
“殿下走后,她一定会训斥我。”
“不会。”
“啊,我爹出来了!”
李景隆透过车帘,看到国公府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相貌英儒的中年男子,神色肃然,朝马车这边看一眼。
李景隆急忙低下头。
“大哥知道,本王在这辆马车上,李姑娘应该告诉大哥了,快点回宫。”
“殿下,您想要兵马为何不与陛下说?”
“说过了,本王还未就潘呢。”
李文忠坐上战马,以并不快的速度往皇宫骑去,身后跟着两个护卫,到了午门的下马碑,下马,把缰绳交给护卫。
他若有所思走到奉天殿了,打起精神,迈了进去。
“齐王向臣,讨要一支兵马。”
李文忠能私自调动兵马,不必禀报朱元璋,但他相信,朱元璋迟早会知道。
“咱这个儿子,确实顽劣,射死勋贵子弟,请和尚到胡惟庸府上,醮斋做法,又去你府上索要兵马。”
朱元璋用袖子擦了擦疏奏上的灰尘,检校是他的耳目和眼睛,藩王和官员中,很难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齐王聪慧。”
“他知道胡惟庸隐忍,故意请和尚去激怒他,臣私以为,可以给齐王一支护卫,藩王总是要就藩的。”
“臣教授兵法马政时,发现齐王比臣的将领聪慧,虽然顽劣,可有分寸,以齐王的天资,未必不如晋王和燕王。”
李文忠望着朱元璋淡然说道。
“谅他也不敢在京城胡作非为。”
“臣想给他一块南边卫所的百户令牌,若非身入险境,不可调动,也算满足齐王了。”
朱元璋点点头。
李文忠轻叹一声,“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胡惟庸?”
“文忠啊,喜欢权柄是好事,这样,咱才可以赐给他权力,让他为朝廷尽职尽忠,不喜欢权柄的人,咱反而不喜欢。”
“可咱也不会将窃弄威柄的人,留在朝中。”
“臣非是替胡惟庸求情,只是,请陛下不要牵连太多人。”
李文忠无奈的长叹一声。
他感觉朱元璋在等待,可他不知道朱元璋在等什么,而胡惟庸告假不来上朝,必定是在做准备,攻占皇宫,刺杀陛下?
除非胡惟庸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