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魏国公统御北军,我爹统御京军,哦,我爹现在还是中书省右丞、五军都督府大都督!”
“他有很多兵马旧将,常将军的旧部,也在我爹麾下!”
“殿下,你这次要学什么?”
李景隆说到自己的父亲,不免脸上有光。
“把你的马车招来,停在西华门的下马碑前,然后坐在车上等我,若是有人问你要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回答他。”
朱榑吩咐道。
李景隆跑出去了,朱榑回到院里,由于朝廷规定的服饰,很容易被认出身份,换上一身便于出宫的衣裳。
西华门出来,到民乐街。
朱榑记得,胡惟庸的府邸在这里,很好辨认,府前满帘素缟的就是,来吊唁的人很多,但府里十分宁静,听不见哭嚎。
刘九这小傻瓜,本王不是叫他请一个和尚来吗?
李景隆以为朱榑要进去吊唁,“朝廷和我爹都没派人来,咱去干吗?”
“谁说本王要进去了?”
“那咱们?”
“本王让刘九去请一个和尚,给胡惟庸儿子作法,等等他。”
李景隆目瞪口呆,射杀了别人,还请一个和尚来念经,如果是他躺在棺材里,一定会爬起来打死朱榑。
“本王只是想帮父皇罢了。”
朝廷没派人来,意味着朱元璋的态度。
胡府中,满门素缟,胡惟庸咬着牙齿,请了全京城最好的敛容师也无法复原,想请先生写吊文,却发现儿子劣迹斑斑,没有可以称颂的事迹。
只能含恨。
明代的衰事,大抵流程是殓、殡、哭、吊、奠,胡惟庸简化了流程,朝中很多官员都不来。
四人来到书房,关起门来。
“胡相,下一步如何?”
平凉侯费聚怅然问道,家中办丧,他越哭越气,与吉安侯陆仲亨来找胡惟庸,朱元璋非但没撑腰,还驳斥他们纵容的行为。
胡惟庸喝了一口酒,“陈宁已经死了,两位开始训练自己的兵马吧!”
据史料,陈宁没正经读过书,靠着胡惟庸的策谋和扶持,一路升至御史大夫,胡惟庸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替胡惟庸弹劾不少异己。
陆仲亨瞪大眼睛,“胡相,难不成你要……”
他与费聚相视一眼,身为淮西二十四将之一,他知道朱元璋的本事到什么程度,说到底,他还是惧怕朱元璋。
胡惟庸摇头,“本相没说要做那件事,只是,害怕上位的屠刀,落到我们身上,图个自保罢了,你们可还记得廖永忠?”
廖永忠是明初名将。
这位的主要事迹,就是去代朱元璋去接小明王,途中把小明王沉江,这是朱元璋的命令,朱元璋后来处死了他。
费聚点头:“当然记得!”
“咱们,也难免会落到廖将军那样的下场,两位替上位在京城练兵,不妨招纳一些自己的兵马,以防将来。”
胡惟庸又喝了一口酒。
陆仲亨站起来,“胡相,今日我什么也没听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