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冬伊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疲倦又无力的起身,给朱榑穿衣裳,服饰他用早膳。
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朱榑面色如常,出门前吩咐她,“今日不必去尚寝局禀报,领几身衣裳,打理好府院。”心中不由感慨一声,这个朝代就是麻烦。
若是刘基获罪,小白鹅恐怕也会沦为这样的遭遇。
守了一夜,老太监急忙跑去坤宁宫通报。
马皇后板着脸,昨夜与朱元璋发生了一些争执,心中不快,夜里尚且能教训几句,白日就不能由她说了算了。
听完老太监禀报,马皇后严肃道:“燕王已经婚配,接下来就是吴王、楚王和齐王,总要看到他们成婚,去了封地我才能放心,达妃可有相中的秀女,我给陛下说说。”
换做是朱榑,一定会选冯胜。
达定妃一愣,笑着道:“我相中有什么用,陛下要与公候联姻,关乎江山社稷,这是朝事,陛下心中自有定夺,总不会亏待了子嗣。”
言外之意,就是不操这份心了。
“你聪明的地方,就在于此。”
马皇后笑着夸赞几句。
宫里的嫔妃或多或少,都来她这里,隐晦倾诉过愿望,有希望修缮寝宫,或增添用度,给子嗣请哪位先生做师傅。
可达定妃不会。
她却最遭嫔妃们嫉妒,因为朱元璋不喜欢听碎碎念,所以常去长春宫。
马皇后想起刘基,转头看向长春宫的老太监,“齐王今日去大本堂了吗?”
“与太子去国子监了。”
……
朱榑坐在晃荡的马车里,陷入短暂沉思,想将刘基弄回朝堂,他就要干掉文官之首胡惟庸,胡惟庸既有李善长的圆滑,又有刘基的谋略。
放在朱棣之后,绝对是能操纵皇帝的人物。
比杨士奇、杨廷和惶不多让。
可惜,遇到了父皇。
按理说,朱榑想扳倒这个老滑头,很难有机会……胡惟庸却死的很惨,勾结倭寇和北元的罪名下狱,被父皇处死了。
一宗大罪接着一宗啊。
朱标见朱榑沉吟不语,便随口问了几句,说起今日访国子监,其实也是昨日朱榑提起百姓疾苦,因为国子监任命一批官员。
朱标来巡查,并他们趁前往地方前,伤饬一番,好教他们诚诚恳恳为官。
“朝廷怎么又增添官员?”朱榑不解道,前阵子,那位冷酷的父皇还嫌北方官制过多,裁减官员,所有事务落到知县一人头上。
朱标认真说道:“七弟应当知道,西北土官的叛乱吧?他们勾结元廷旧王的岐王,截杀乌斯藏派往京城的使者,父皇一怒之下,命邓将军清理西北,边缘地区皆由朝廷派官管辖。”
朱榑当然知道,冬伊就是这样进宫的。
“二哥去乌斯藏,岂不是有仗要打?”
朱榑不禁为他二哥捏了把汗,
说话间的功夫,马车已经行至成贤街,国子监的门前。
朱榑刚下车,就在国子监门前看到一个草人,不得不说,朝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些未来的官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