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他握紧了圆石,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但焚渊的指节也修长分明,再加上戚绵的本体并不大,轻而易举地就被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了焚渊的掌心内。
戚绵的眼前一黑,随即而来的就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紧紧束缚感。
这股束缚感并不强烈,毕竟是处于人的掌心中,焚渊练剑的时间并不长,掌心没有生出茧来,依旧称得上柔软,只是与原本微凉的指尖不同,焚渊的掌心是温热的,而当四面八方都被这温暖柔软覆盖住,戚绵便觉得这淡淡的温热变得滚烫起来。
戚绵:草……要热晕了。
虽然身为一块石头,戚绵并不需要呼吸,但在封闭与高温的环境下,戚绵还是觉得自己晕晕沉沉的,无尽的窒息感朝她压迫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
终于,焚渊松开了她,又将圆石挂回了腰间,而戚绵也已经是蚊香眼的状态。
*
夜晚。
不大不小的古木床铺上,一头银发的少年睡地平稳,清浅的呼吸声几乎快听不清。
被他脱去的外衣放在床边的木凳上,外衣上还有一颗黑不溜秋的圆石,安静昏暗的房间内,那圆石忽然闪过一道青白色的亮光,转瞬即逝,一切又恢复平静。
只有床上的少年忽而皱起眉头。
梦中,焚渊立于一片火海前,银发少年的身影几乎快要被火焰染为鲜艳的血红,他已经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滚烫热气。
偌大的宅邸被熊熊火焰包围,里面不时传来老人妇幼模糊的哭喊声,被燃尽的木制房梁轰隆一声坠地,大门上的牌匾写着焚氏的名讳,这里是……他的家。
“……焚渊。”
“焚渊。”
有谁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焚渊没有回头,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炼狱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