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就连政事堂的宰辅跟他说话,通常也是以商量的语气,客客气气的。
欺人太甚!
“陈观楼,本官给你脸了,让你如此放肆。”
“老孙,你就说领不领我的情。莫非你真的怕了祝家。”
“这是祝家的问题吗,分明是你的态度有问题。”
“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跟你之间能有什么问题。莫非你真要赖账?我不计前嫌亲自来给你送钱,你竟然想赖账。”
陈观楼一副你敢赖账,我就敢掀桌子的模样。
孙道宁一时间倍感头痛,“谁赖账了,谁赖账了?你可别胡说。二十天的期限,这才过了几天。别胡说八道。”
“那你说,你到底领不领情?钱就在这里,要不要一句话。”
孙道宁紧皱眉头,被陈观楼一通胡搅蛮缠,他已经忘了追究对方态度问题。盯着桌面上的银票,愁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找祝如海的麻烦?本官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明明关押在乙字号大牢。你不盯着甲字号大牢,为什么要干涉乙字号大牢的犯人?”
“老孙,孙大人,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现在是天牢狱丞,我干涉乙字号大牢的犯人,有问题吗?有捞过界吗?没有吧。”
陈观楼一句反问,将孙道宁整不会了。
都怪陈观楼这个狗贼,搞得他脑子混乱,差点忘了此事。
“你虽是狱丞,但这也不是你找祝如海要钱的理由。祝如海的案子,里面水深,刑部这边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章程,你就着急动手。你分明就是胡来。”
陈观楼笑了起来,“老孙,你是不是发愁该拿祝如海如何处理?他的案子究竟是轻办,还是重办。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有什么馊主意?”孙道宁不介意听一听。
陈观楼哼了一声,“没有馊主意,我这都是正经的主意。要我说,祝家的案子,你干脆轻拿重办。”
孙道宁顿时皱起了眉头。
陈观楼继续鼓动对方,且是不遗余力,“你没跟祝如海打过交道,可能还不知道,姓祝的王八蛋就是一个滚刀肉,软硬不吃,意志力及其坚定。
这货分明就是一条大鱼,只因为位卑,所以一直没有冒头。他的买卖,里面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买卖先不说,就说这个人,三天饿九顿,断水断粮都没能让他就范,敢问老孙,你在刑部这么多年,你遇到过几个像他这样坚强的人?这人一旦放出去,你该知道,会造成多大的破坏性。”
孙道宁略显诧异,“本官倒是不知,祝如海当真如你所说,断水断粮都没能让他就范?那这些钱?”又是怎么来的?
“下面的狱卒办事不力,求到我跟前。我亲自出面,才逼着祝如海就范。要我亲自出手打钱的犯人,你自己数数,这几年有几个,哪一个不是大鱼?”
陈观楼实话实说,没有隐瞒。他说的也没错,能让他亲自出手打钱的犯人,个个都有一身本事。关键是,那些犯人都是犯官。唯独祝如海,区区一介草民,竟然要惊动他亲自动手,这就很不一般。
孙道宁啧了一声,经陈观楼提醒,他也意识到祝如海这人不简单。并非常见的勋贵纨绔,仗着家世背景赚取钱财。是有真本事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