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桥北也意识到他失态了,对邹勇的敌意已经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这对合作不好,更对谈判不利。
“我没事,”程桥北解释道,“昨晚没睡好,有点起床气。”
这起床气未免时间有点长。
邓岩说:“你最近是太累了,等谈完融资休息下吧。”
“嗯。”程桥北也想休息,拿出时间多陪陪陈宁溪。
车停在云杉香宴,四人先后走进大堂。
席间,都默契的没谈及合作的事,聊些生活琐碎,兴趣爱好,谈及家人时,邹勇说起他儿子邹益航目前在海外留学。
程桥北对邹勇在商界的信息了解的足够多,但对于他的家庭关系却知之甚少,他貌似不常带家人出席公共场合,所以很少人见过孙畅。
连他和陈宁溪上次去家里庆生,按照邹勇在社会上的地位,只请三四个朋友有些说不过去,要么是他不重视孙畅,要么是他时运不济,地位不保。
显然,不是后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不在乎现任妻子。
程桥北接着刚才的话茬说:“益航的大学我还去过,常青藤名校,不管是师资还是环境都不错。”
邹勇询问程桥北留学时的大学,他简单介绍,又从大学聊到男人的事业。
程桥北话锋一转,说道:“我们在外面搞事业,其实家里的女人最辛苦,上次我和宁溪去给邹婶过生日,看得出你和邹婶的感情很好,我们俩还挺羡慕呢。”
谈及孙畅时,邹勇脸上的笑淡了,但还是描绘着中年夫妻的美好愿景。
“老夫老妻多少年了,感情稳定,家里的事她也不指望我,我公司的事多,她也能理解。”
邹勇并不喜欢多聊孙畅,一句稳定又跳到下一话题,聊起工作太累,想找个休闲度假地方住几天。
程桥北又向他推荐了上次的酒店,邹勇让程桥北帮忙定了周五的房间,问及住多久,邹勇回复住一周。
今天周三,如果他周五离开,要下周五才能回来。
所以融资的事,要在两天内确定并走完流程,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程桥北破天荒的提到融资,“邹叔,我知道现在是不太适合谈工作,但时间紧,只能现在聊了。关于我提出的意见,如果您同意,我们下午可以继续聊协议,如果达不到您心里预期,或是认为我的提议伤到您的利益,我只能说很遗憾,我们在核心问题上的分歧,导致最终不能合作。”
邹勇笑下,“别急嘛,有分歧是正常的,我也不是不能让步,但前提是你也要显示诚意,我们双方各让一步,这合作不就成了。”
程桥北态度坚定,“合作我是百分百愿意的,但那三项条款,任何一项都够把我压死的。”
“你的意思,还是不让?”邹勇反问。
程桥北不置可否。
邹勇叹口气,“你要想清楚一件事,乾坤集团可不止我一个老板,我的背后还有各大股东,我总得给他们一个说法吧。就以你修改后的对赌协议拿给那些股东看,他们肯定认为我跟你之间,存在一些不可告人的利益关系。”
程桥北沉默不语,的确有这个可能。
邹勇说:“要不这样,我投资后,你做任何决策,必须经过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