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程思洛倒是自来熟地走进来,“幸好你没走,不然我白来了。”
陈宁溪意识到她应该是为了孙冬辰的事来,但也不好把人赶走,走到饮水机旁倒杯水,“姐,你坐会儿。”
“不用麻烦,我不渴。”程思洛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圈办公室,“你这里的装修一看就是机关单位的风格。”
陈宁溪将纸杯放在她手边,“小心,有点烫。”
“谢谢。”程思洛不想拐弯抹角,虽然今天来的唐突,但属实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中间人了。
见她眼神急于表达,又似有难言之隐,陈宁溪并不想给她机会提孙冬辰的话茬。
“孩子怎么样?好带吗?”陈宁溪挑起话题。
提及孩子的事,程思洛自然没了戒备,“孩子挺好的,不哭不闹的,一天吃完了睡,睡醒了就玩,这个月嫂很有经验,等以后你有孩子了,也找她带。”
陈宁溪说:“好呀,等以后介绍给我。对了,什么时候办酒席?”
程思洛说:“还没找先生看日子,等定下来通知你和桥北。”
陈宁溪满口答应,又扯七扯八的聊了一些关于孩子的话题,不知不觉的,半个小时就耗过去了,可程思洛还没把她要说的事给讲了。
眼见陈宁溪又聊起美容的话题,程思洛实在憋不住了,放低姿态和语气恳求道:
“弟妹,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帮忙的。”
陈宁溪面色平静,并没有被她的情绪牵着走,“姐,这话从何说起,都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没什么帮不帮的。”
言外之意,家外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程思洛此时注意到陈宁溪话中的弦外之音,就该明白她想的事,办不成。
但程思洛现在别无选择,只有从她下手,舍了脸面来帮孙冬辰求得最后的机会。
“弟妹,”程思洛抓住陈宁溪的手,“我知道你心肠好,人也善良。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求到你这。你姐夫这人心粗,也没个心眼,做事不考虑后果,没想到这次闹了天大的误会,把陈市长给冤枉了,他真是无心的。
你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谁能害自己家里人呢,你就看在桥北的份儿上,跟你父亲求个情,他说一句话比我们说一百句都管用。
当然,这中间需要走人情什么的,我出。
我还准备了一点心意,补偿你父亲。
宁溪,你帮帮我吧,求你爸放过你姐夫,行吗?”
陈宁溪一脸沉静,眼神中清冷无波,她静静地看着程思洛,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简直是对她父亲第二次侮辱,她内心的愤怒如火山爆发,却必须生生压下来。
她认为她会不好意思拒绝。
可惜,她想错了。
接下来,必须让她无地自容。
连着父亲和桥北受到的屈辱,她要一并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