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不赖,琴棋书画都略懂不少,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年纪刚满上门提亲的媒人就踏破了门槛。
她也只有在爷爷面前才会任性许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既然这样便算了,刚才李公子还想找老夫提亲来着,还好决绝了。”苏老爷子煞有其事地说道。
“别啊!”
苏尚一惊,失礼的大叫一声,等看到爷爷哈哈大笑的样子,随即明白是句玩笑话罢了。
心中顿时失落万分,走开自己坐到一边去了,噘着嘴也不说话。
苏老爷子见状心中有点着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到李幼白那小妮子男扮女装将他宝贝孙女的给勾去了,一时间让他束手无策,不知道该不该说实情。
念及往后他与李幼白还会有往来,索性瞒下真相,不然孙女见了她面露尴尬。
自己这边做做功夫,让李幼白也配合演演戏,将这段刚刚萌生的感情掐灭了比较好,不然陷得太深伤心的可是他的孙女。
苏老爷子瞧着孙女魂不守舍的样子,于心不忍,又开口道:“别难过,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我与他约定用书信往来,你若是想与他说话,可写信我让人一同送去。”
“我想想再说...”苏尚嘴上说着,唇角已经弯出好看的弧度,一转身像蝴蝶似的飘走了。
苏老爷子连连叹息,“真是孽缘。”
日子渐渐回归正常,李幼白没有再为一时之气而御剑出行屠杀贼匪,一方面苏老爷子说的有道理,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卷入是非。
第二方面,那日亲手杀了将近上百号人,天书里的杀意已经影响到她的想法了。
心情稍有不顺,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解决办法便是解决掉搞出问题的人,方式简单粗暴。
“又该看书修养身心了...”
李幼白揉捏着眉心从水桶里站起,一块白巾飞来盖在她裸露的雪白肌肤上,遮住胸前春水一色之光。
暗夜飘香和碎岩拳同时练习,进度比较慢,李幼白并不在意,清早用勾魂果的毒水泡了澡后来到后院药田收割药材。
“万寿果有增加寿元的功效,我吃了不少用果肉炼制的丹药,不知道我现在能活多少年。”
李幼白采摘完毕一轮血米,看了下万寿果的生长情况,没有问题后重新将血米的种子播种下去。
回到房间,李幼白在铜镜前观察自己的样貌,计算时间,她如今已经快是接近三十岁的人了,哪还算姑娘,应该叫妇人才是。
想到此处,李幼白噗嗤笑出声来,目光落在腰间的护符上,笑声戛然而止。
曾经与自己一样年少的姑娘,应该也慢慢老去了,现在是何模样呢,李幼白抚摸着护符,喃喃说:“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路过街坊,看到张叔的包子铺还是紧闭着大门,已经歇业好几天了。
听旁人说,为了将儿子捞出来,张叔花光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上下打点关系,可似乎没有什么用。
下个月问斩名单里就有他儿子的名字!
李幼白于心不忍,等到泉钟巡街时问起这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泉钟眼睛一亮,小声开口说:“嘿,神医可真是问对人了,那卖包子的净会瞎折腾,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小屁民小商贩摸不到老虎头,找关系的路子都没有,哪能成事?”
见他神色,似乎很有办法,李幼白进一步询问:“有说法?”
泉钟拍拍胸脯,信心十足道:“有,我家世代都是胥吏,认识不少人,虽不是达官显贵,不过问人问路子那绝对没问题,可是要银子开路...”
他伸出两指搓了搓,李幼白哪会不懂意思,道:“泉大哥莫要骗人家。”
“我泉钟骗谁都不骗您,牢狱里连一碗饭都是明码标价的,买命的价也有,只不过寻常人问不到罢了,如今律法严苛,许多事都要偷摸着来。”
“怎么说?”李幼白皱眉探寻。
泉钟左看右瞧,没发现有人盯梢,嘿嘿一笑解释道:“衙门如今征收赎罪银,有罪的,只要交银子就能出来。
若是死罪,就要多花些钱买个人头当替死鬼,再到户部那边擦掉存户,更名改姓重新落户,反正问斩的时候百姓看不清听不着,衙门贴个告示,百姓们只当贼人是死了,欢天喜地着呢。”
李幼白见怪不怪,拿出一个钱袋子塞到泉钟的手里的时候竖起拇指,“衙门的手段果然厉害。”
泉钟掂了掂钱袋,笑得满脸开花,藏进怀里,道:“神医莫觉得衙门做事不讲人情,实在是愚民太多,见风就是雨,总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击鼓鸣冤,浪费县令大人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