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他娘的,没吃饭啊!手臂伸直了,往前突刺,像这样,把你面前的木头靶子想象成建虏,照着咽喉的地方,杀!”
“都他娘的看见了没有,战场上,面对面的敌人,只会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一旦近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出手慢了,或者没有一击必杀,那么死的可能就是你自己!”
琼州府城外大校场,这里是一块刚刚平整没多久的土地,两个月前,当兴华军踏上了琼崖的土地之后,这里就已经变成了兴华军的实际控制区。高衡对琼崖进行了一系列的布置,让王奇带着一个精锐老兵旅并一个水师营进驻琼崖,同时换取了瞿罕的合作,并且将原本在高平府工作的洪文给调了过来,将高平府的模式复制到琼崖来,成立琼崖生产建设兵团。
琼崖人口百万,大致相当于两个高平府,虽然看起来人多了不少,但对于洪文来说,只要方式方法和路线正确,五十万人和一百万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要按照原先高平府生产建设兵团的经验照搬就可以了。
甚至,因为琼崖本来就是华夏的土地,这里的百姓沟通起来比高平府更为方便,所以短短两个月,洪文和瞿罕鼎力合作,按照兴华军统帅部要求建立的琼崖生产建设兵团就已经颇具成效了。
当然,民生的改变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军事,琼崖地理位置优越,进可攻退可守,又拥有环境优良的港口,简直是天然的屯兵地。并且琼崖的人口不少,又都是炎黄子孙,征兵条件也很优秀,控制了琼崖,对于兴华军的发展是迈进了一大步。
在统帅部的授意下,琼崖生产建设兵团也要成立新训旅,目前,在洪文和瞿罕的共同努力下,琼崖的军力做了如下调整,首先是将全岛的官军进行裁撤,既然高衡已经跟瞿罕说明了身份,那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绍武政权已经覆灭,永历政权龟缩南宁,琼崖可以说是无主之地,瞿罕也不是死板之人,当务之急是先把建虏赶出去,其他的事情,往后再说。
所以瞿罕的工作态度也是尽心尽力,为生产建设兵团出谋划策。全岛原有的明军精简之后,统一改编为琼崖驻防军,军饷待遇跟兴华军相等。王奇挑选兵员,最重要的不是看中此人的个人武艺,而是他们有没有良好的品德和爱国之心。若是欺男霸女在军营中混日子的老兵油子,一概不要,反而是像査大鹏这样的爱国将士才能加入驻防军。
筛选之后,总算是留下了三千人,整编为一个旅的兵马。同时在百姓之中征兵,组建两个新训旅,一个驻防崖州,一个驻防琼州,新训旅由王奇派出老兵去带着训练,虽然武器装备暂时还不能到位,只能使用原先明军留下来的武器,但不管怎么说,要先把军队的架子搭起来。
比如琼州府外的大校场,就是为了训练新训旅而临时搭建的,现在,三千新兵就在这里训练,方才进行刺杀训练的,正是其中一个营的人马,这个营的教头,正是査大鹏。自从上次査大鹏主动请战之后,高衡便知道此人是个可用之才,这个年头,你再厉害但是没有报国之心可不行。
耿仲明厉不厉害?尚可喜厉不厉害?能当上后面大清国异姓王的,没有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但是立场歪了,你再厉害也不行。査大鹏不一样,虽然在琼崖军中只是个把总,但是光看拳拳爱国之心,当个兴华军营长甚至是未来的旅长也是等闲。更何况他也不是兵油子,确实有些真才实学,武艺高强不说,办事态度还非常严谨。
高衡虽然没有跟他多交流几句,但也叮嘱了王奇将此人给用好,所以王奇便给他派了个训练新兵的差事。起初査大鹏倒是愿意,但一个月过去了,攻打建虏的计划迟迟不定,这让査大鹏满腔热血没处发泄,他是郁闷至极。
今日,査大鹏依旧在大校场操练新兵,眼见突刺的动作不到位,査大鹏便立刻开骂了。几个新兵的动作不到位,长枪枪头刺在靶子上软绵绵的,査大鹏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夺过一把长枪演示起来。
査大鹏自然不是高衡这种穿越众,不知道后世我军的刺杀技术,但是他毕竟就在军中,俗话说久病成医,査大鹏能当把总,手上自然有几把刷子,他在明军传统的长枪刺杀术基础上加上自己的理解,也发明了刺杀的方法,这是杀人技,用起来竟然跟高衡的刺杀术非常相似,就连王奇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心说这个査大鹏是如何知道兴华军的突刺技术的。
査大鹏正在演示,忽然一个士兵小跑着过来道:“大人,王将军请您立刻去府衙议事。”査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放下手中的长枪,交还给士兵,“你们接着练。”说罢,将手在军服上擦了擦,跟着报信兵赶去府衙。
到了府衙的时候,査大鹏先是一惊,府衙的正堂中已经挤满了人,不仅仅是王奇,瞿罕、洪文也都在列,还有跟他一样的军将,把总以上军官全部到齐了。査大鹏瞬间意识到,这是有大事要发生了,难道说是去打建虏?
王奇压压手道:“诸位将军,请坐吧,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有重要消息宣布。”
众人立刻落座,正厅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众人都竖着耳朵,要听听王奇准备说什么。只见王奇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展开道:“统帅部急件,兴华军东进广西,在昆仑关遭遇清军主力,鏖战半月,击败了济尔哈朗为首的中路军,歼敌不下三万。”
“什么!”
“天哪,这是真的吗?”
“打赢了?真的打赢了?”
“万岁!兴华军万岁!”军将们一片欢呼,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瞿罕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先帝、阁老、战死的同僚们,枉死的百姓们,你们都听见了吗,我们赢了,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