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佾领着赵旸靠近那五百名禁军时,在那五百禁军队伍的前方,有一名军将亦注意到了来人,快步朝曹佾而来,靠近后抱拳行礼:“都虞候,天武第五军第一指挥五百军士皆已待命,无人缺席。”
“好。”
曹佾点了下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天武第五军第一营指挥使,工部司员外郎赵旸、赵指挥使,这位是天武军第一军指挥使陈许,抽调组建第五军之事,主要便是由陈指挥使负责。”
“有劳陈指挥使。”赵旸抱拳谢道。
“不敢、不敢……”陈许连忙抱拳回礼。
别看他是军指挥使、而赵旸是营指挥使,两者差了一大截,但赵旸还有一个文职的司员外郎傍身,正七品下的官阶,陈许可不敢怠慢。
更别说赵旸这个营指挥使乃是官家特批,连身为都虞候的曹佾都要亲自为其掠阵。
一个主动示好、一个不敢怠慢,几句寒暄下来,双方也就渐渐熟络,甚至赵旸还许下了来日得空一同喝酒的约定,令陈许更生好感。
曹佾在旁也是看得暗暗点头,随即笑着道:“营内可不许饮酒,赵指挥使要谢,还是等陈指挥使得空的时候罢。……在此之前,请吧,赵指挥使。”
“国舅莫不是要瞧我笑话?”
赵旸开了个玩笑,随即转头看向那五百名士卒,微吸一口气朝他们走了过去,随即从阵列的一侧走到当中,扫视眼前的五百名军士。
“都虞侯……”
见赵旸久久不开口,陈许面色微变。
曹佾稍稍压了压手,示意陈许稍安勿躁,但心底其实也有些担忧。
毕竟赵旸看起来太年轻了,年轻到可以说是稚嫩,他也无法确保那些二三十岁的青壮是否愿意听命于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孩童。
但这一关又必须得由赵旸自己迈过,他能帮一时,却不能一直帮下去。
至于如何迈过这道坎,说来其实也简单,主要是得有勇气对这五百人训话,许下一些承诺,这基本上就能得到军士的拥护。
怕就怕这位小郎君临时怯场,那就麻烦大了,那些二三十岁的青壮禁军更不会认同一个胆怯的孩童作为指挥使。
不可否认,此时的赵旸心中确实有那么几分的怯场,毕竟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但他更多的是激动。
生为和平国度的一个普通男孩,谁不曾幻想过效仿冠军侯的英姿呢?
他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的军士们,而军士们也静静地观察着他,几乎所有人眼中都充斥着惊奇、怀疑。
不得不说,曹佾与陈许精心挑选的五百名禁军确实威武雄壮,个个体魄魁梧,赵旸毫不怀疑这些人每一个都能毫不费力地打他十个,这也使他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此时可不能怯场啊,一怯场就全完了。
赵旸暗暗告诫自己,同时调整着情绪,在略一吸气后,抱拳朗声道:“天武第五军第一指挥的诸位,我叫赵旸,新任尔等指挥使。”
“……”
五百名禁军鸦雀无声,即可以说是军纪约束,同样也能表现出他们对赵旸的不信任。
对于这些人的毫无反应,赵旸也不意外,慢悠悠地在阵前踱步,口中朗声道:“我能猜到尔等心中所想,无非是见我年轻,对我保持怀疑,此乃人之常情,我不见怪。所谓来日方长,我相信日子久了,定能得到诸位的信赖。”
“……”
五百名禁军依旧毫无反应。
“都虞候……”
陈许再次小声示意曹佾。
“看下去。”
曹佾平静道,目光不离赵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