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咙又干又涩,吴灵灵不得已放慢脚步。
她弓着身子喘气,连着跑了两条街,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
淡淡的焦糊味萦绕在鼻尖,吴灵灵惊恐转身,果不其然,她看到了身后的浓浓白烟。
火焰烧灼的气味格外刺鼻,即使隔了两条街吴灵灵也能清楚闻到。
浓厚的白烟腾在空中,原本人迹稀疏的街道逐渐嘈杂。
“什么气味这么刺鼻?大晚上不睡觉有病啊?”
“我刚收摊睡下,哪个兔崽子烧东西玩?”
“你们看那!这烟好大!是着火了!”
“着火了?!”
“着火了!”
“灭火啊!”
吴灵灵站在人群里,她呆呆的看着自己跑来的方向,不自觉落泪。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没有人在意她。
“爹。”
“娘。”
沙哑的声音像生了场大病,吴灵灵眼眶发红,一双眼睛哭的发肿。
浓烈的白烟无时不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她没有家了。
逆着人流的方向走,吴灵灵脚步虚浮。
今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路虽不远,铺子却不好找。
祥云路地段不错,它不止是一条街,这周边附近所有的路都可以称作祥云路。
甚至离祥云路比较近的那条无名街有时也会被人称作祥云街。
琳琅满目的铺子陈列在眼前,看的吴灵灵眼花缭乱,她满头大汗地站在祥云路,无头苍蝇似的乱找。
若是放在往日,她耐心些花点时间定能找到,可她现在根本静不下心。
夜晚的氛围让人不安,今夜经历过太多事,平心而论,吴灵灵觉得自己还站在这里没有哭出声,就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
找不到铺子的吴灵灵窝在街边的杂货摊,打算凑合一晚明天再找。
她现在精疲力尽,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跑。
吴灵灵窝的地方是收了摊的小贩留下的东西,那些东西主要用来提前占早市的位置。
吴灵灵小小一只,蜷缩在里面并不显眼。
“哎,这么晚了还出摊呢?你不是刚收吗?”一个商贩拽着脖子上的汗巾,朝他隔壁卖杂物的商贩搭话。
“这不是这会人多吗?”卖杂物的商贩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你还说我呢,你不也刚收,又开张了。”
“嗐,混口饭吃。”搭话的商贩丝毫不羞怯,他并不关心哪里着了火或死了人。
他只知道现在人多,出摊能多买点。
“都不容易。”卖杂物的商贩附和。
“你可别这么说。”脖子上挂着汗巾的商贩阴阳道:“有的人啊就是命好,咱们拼死拼活弄不出来的东西对人家来说就是个生辰礼物。”
此话一出,买杂物的商贩也开始神秘兮兮,他抬了抬下巴隐晦地指了指:“那铺子还没开张呢?”
听到这里,吴灵灵顿时一个激灵。
铺子?!没开张?!
“没呢!”将汗巾扯下,用力摔向推车的把手:“你看看,祥云路多好的地段?!说寸土寸金都不为过,铺子的租金更是高得吓人。”
“我们没日没夜的干也租不起祥云路的一间房,结果你看看。”那商贩越说越激动:“那么高的两层楼就给了一个小姑娘!”
“可不是嘛!”卖杂货的商贩激动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张?这种地段,停业一天就是赔!”
另一个商贩听闻连忙搭话,两人越说越激动,连吴灵灵从他们身边跑过去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