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又是一阵冷笑,“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您要是非得问个为什么,不如您自个儿去太太面前请教?”
“怎么敢打搅母亲,我换就是了,”崔琬咬着唇,险些攥裂纤长剔透的指甲,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这个机会,绝不能出了差错。
不就是怕她跟崔珍穿得相近,把崔珍比下去吗?
凭她的姿色,就是换上布衣,也比崔珍那丑丫头出彩!
崔琬一边想着,一边慢吞吞地往衣柜的方向走。
她打开柜子,眼神在满柜的新衣裳里仔细逡巡,半晌指着件秋波蓝的蜀锦褙子道:“不知这件今日可穿得吗?”
喜鹊看得差点笑出声来,谁叫她动了压三姑娘一头的心思,活该穿件跟四姑娘相近的,看被踩没影儿的人是谁!
“自然是随姑娘心意了,”她当即清清嗓子道,“既然二姑娘选好了,奴婢便不耽误您的时间了,还请二姑娘赶紧换好,太太可还在正堂等着您,好一道去辞别老夫人,赴宴去呢。”
“我省得了,”崔琬低着头,轻轻道。
喜鹊一走,腊梅赶紧去拿那件秋波蓝褙子,要帮姑娘换上,崔琬却按住了她的手,另指着件梅子青挑银线荷叶莲花暗纹褙子道:“伺候我换这件。”
腊梅稍愣,钝钝应是。
崔琬心里冷笑,打量她是崔珍那个蠢货呢,看她挑蓝色就那么开心,肯定有鬼!
她换上新挑的衣裳去寻二太太,果然对上了喜鹊惊讶的目光。
崔琬得意地看着喜鹊咬着牙,不甘地跟二太太耳语了几句。
“蠢!”二太太听得眉心稍蹙,压着声斥责喜鹊,“她若真穿了那身,姐妹三个站在一起,岂不显得珍姐儿像个外人,你让老夫人和外头的太太姑娘们如何看她?”
喜鹊面露懊恼,崔琬站在旁边偷眼看着,更是喜不自胜。
到了松鹤斋,众人齐聚一堂,给老夫人问过安,再一起用过早膳,便由二太太打头,带着三位姑娘向老夫人辞行。
大太太和大奶奶因是寡居,寻常不参与这类宴会,蒋氏一路沉默恭顺地将赴宴的几人送至二门。
崔瑜跟在二太太身后,她注意到蒋氏身边的丫环好几次偷偷去拽蒋氏的衣袖,视线还若有似无地往她这边瞟。
“大嫂嫂。”
崔瑜不由想起了昨日玉婵的话,到了软轿前,她没急着上轿,而是走到蒋氏身前,轻轻问:“大嫂嫂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吗?”
蒋氏面色又白了些,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四妹妹还是先去赴宴吧,别误了时辰才好。”
崔瑜点点头,坐进了软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