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打开车窗,向外吐着烟气。
“为什么?”
张渊整理着自己的灰色西装:“他需要这样的机会。”
“张渊,我认识吉米的时间太长了,将近1年的时间,我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的眼神冲着公寓的窗户:“他是个倔强的人,在我老家人们总说倔强的人要么成功,要么就死得很惨。”
“你认为吉米会死的很惨?”
“当然不是。”
保罗抖落烟灰:“其列尔真的很厉害,我又重新看了他的比赛录像,他拳头重到难以想象。”
“有多重?”
“很重!你记得色拉蒂·奎尔吗?就是那个笨重的肌肉坨。”
“奥~我记得,上次和萨米尔打的那个。”
“他也从来没被人击倒过,可其列尔的拳头仅仅是擦过他的颧骨,仅仅是擦过!他就倒地不起,像熟睡的婴儿一样躺在拳台上。”
“他死了?”
“没有,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他需要休息一周的时间才能恢复。”
“拳台上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很正常?”
张渊疑惑的问。
“正常,可能是正常……不过对于吉米来说,下一场比赛,他必须要赢,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击倒的,他会像僵尸一样不知恐惧的站起来,直至死亡。”
“……为什么?”
“你记得昨天的你收到的6美金吧。”
“当然,我还是觉得我的想法更加合理。”
“那是自然,你的想法对于一个重感情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做法……难道吉米不知道那是对他好吗?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更清楚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烧到尽头的烟灰烫到了保罗的手指,他下意识的骂了句国粹,掉落烟灰被地上摔碎。
“你没事吧。”
“没事。”
保罗用嘴吹了吹,眼神里有一种深深的忧虑:“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将钱全部给你,说明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他想放开负担,重新找回自己曾经作为职业拳手的尊严;第二件事是他要破釜沉舟,下一场战斗,他一定要赢……”
“嘿!男士们!让你们久等了。”
高亢的声音从大门里窜出来,保罗接下来的话被憋回嗓子眼里,阿威亚挎着瑟琳娜从正门里扭着走出来。
“嘿!女士们,你们今天打扮的很漂亮。”
这个地中海的表情瞬间转变了,他笑着下车迎上去,张渊愣愣的呆在车上没有动弹。
汽车引擎开始轰鸣,福特汽车朝着吉米家的方向狂奔。
……
“该死的劳伦斯。”
克赛尔的老脸气的发红,他的手边是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坎特。
“你这个王八蛋,害得我好惨!”
克赛尔一把揪住坎特的头发:“我真想杀了你。”
“别……老板……”
坎特的声音断断续续,浑身是血的残破身体已经不支持他的喉咙发出声响。
“为什么不?给我个理由?”
“因为……我……因为……”
一股恶臭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腌臜的黄白之物从坎特的裤裆底下流了出来。
“没用的废物,杀了你都嫌脏我的手!”
克赛尔满脸嫌弃的将他扔在一边,周围一圈黑色西服的打手围着他,等待他下达命令。
“其列尔。”
克赛尔双手拄着乌木拐杖,身体转了过去,冲着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的年轻人说:“我现在很不爽,我需你帮我……不过别杀人,卸下他一两条胳膊就行。”
“目标?”
其列尔起身,背对着克赛尔。
“……张渊。”
克赛尔眼中划过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