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您可以签在这张纸上吗？我想把它珍藏起来。”

“好的。”

劳拉递过来一张带着图案的纸，看起来像是自己曾经在小卖部里见过的明信片，只不过上面的图画不是那些醉人的风景，而是被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自己击倒史蒂夫的画面。

“报社的效率够快的，不过我这个动作看起来确实很帅，”

张渊暗想。

“谢谢您！”

劳拉看着明信片上的“张渊”，冲他鞠了一躬。

……

“哦，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最有天赋的拳击手张渊先生嘛，你比我预定的时间早到了2分钟，你可真是一个守信的人。”

张渊推开模糊的玻璃门进入办公室，劳伦斯正瘫在皮椅上，嘴里叼着雪茄，手上带着一副干净的白手套，两人视线接触的一瞬，那双白手套就开始来回的交错。

“你好，劳伦斯先生，保罗说你想见我。”

“是的，我想见你。这场比赛你赢的实在是太漂亮了，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下一场的比赛，你的对手将会是排名第五的路易斯。”

劳伦斯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合同我已经替你谈好了，你看着没问题，就可以让保罗把事情敲下来。”

“不用看，我信你劳伦斯先生，只要你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就直接去打。”

张渊瞄着一旁空着的沙发，大咧咧的坐下去，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关心合约里的条款，他现在紧张的要命。

多少钱？别开玩笑了，劳伦斯那辆新款的福特上面的弹孔足够把一个壮硕的成年人打成筛子，更别提自己为了赶回来硬生生跑了三天两夜，中间不说是过雪山翻草地那也差不太多，干的湿的都来了一遍，要是他追究起来，自己一准得被拖入资本主义得泥沼。

“你这么相信我？”

劳伦斯露出惊疑的表情：“你就不怕里面写得是霸王条款，整场比赛你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还必须继续为我工作下去。”

“劳伦斯先生，我认为您是个聪明的商人，聪明的商人们都明白，他们只会在眼前的商机上赚取有限的利益，将所有的价值一起榨干，不像是成功商人的作风。”

张渊随口胡扯，这句话是他在哪本不知名的成功学教材上看到的内容，用到这里倒也不显得突兀。

“……或许你退役以后可以做我的助理，你可能不止是拳击方面的天才。”

劳伦斯的表情有些认真了，这个臃肿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低矮的皮椅瞬间长高一截。

“果然，要是少点压力，什么都能窜一窜。”

张渊腹诽。

“在拳击这个行当里，我已经投资了近十年……我的产业链相当垂直，所以说金融上的崩溃对我没什么影响。”

劳伦斯打开窗户，让寒冷的夜风吹进屋子，外面灯火摇曳，不过只集中于这一片区域，随着视线的逐渐推远，光芒也逐渐的黯淡。

“这几年下来，我的竞争对手们，因为相信那些自以为是的股票专家的蠢话，投资什么出租车公司，什么杂七杂八的事业，妄想着瓜分掉那些看似肥厚的市场份额，让自己的资产翻倍……蠢蛋！”

“你说的很对，不懂得在赚取有限的利益的，根本不是聪明的商人……现在这个行业里，我只剩下一个真正的对手。”

“是谁？”

“阿尔塔，摩根·阿尔塔，他是个聪明人，是个精通七国语言的天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商人。”

张渊默默的听着，冷风吹的他有些激灵，他想去关上窗户，可劳伦斯正对着空旷的窗口，寒流扑面。

“他是个相当难缠的人……混我们这个圈子，看的就是手上牌的数量，而他的牌不仅多，而且手上还有一张致命的王牌，是现在已经卫冕三次世界重量级冠军的阿隆斯·马库柏，当年我们是一同挑选的拳手……他的眼光比我好的多。”

“他选走了马库柏？”

“是的，我选择了另一名拳手，这个人你也认识，都是保罗的人……他叫吉米，吉米·布洛克，当时他入行的时候，年龄就已经是26岁，而马库柏仅仅18岁。”

“26，18……”张渊嘀咕着，“没记错吉米应该是35岁，那现在马库柏27岁。”

“是的，你数学不错。”

劳伦斯将窗户合拢，张渊分不清那是夸奖还是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