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没有说话，他的耳边充斥着刺耳的噪音，他晃晃头，在仔细分辨出小胡子的话之后，他惊喜的发现

——他听不懂。

“没事，吉格斯先生。”

魁梧男人瞄了一眼愣住的张渊，向着小胡子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

已检测能力者语言不通，开始语言转换中……

“没事就行，好好干吉米。”吉格斯走了过来，把那坨褐色的胡子靠在吉米的耳边，“昨天的比赛我看了，打的不错，后天的比赛我还压你。”

“谢谢。”

吉米笑笑。

吉格斯重重的拍了拍他满是灰尘的衬衫，溅起的飞屑进入他的鼻腔。

“阿嚏。”

伴随着强而有力的喷嚏，吉格斯转身离开。

语言转换成功

张渊的脑子清醒了，潮水般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他大概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眼前的世界他只是在课本上学过……美国的经济危机。

呵~，当时还被他们几个男生当做酒后贬低漂亮国的谈资。

“吉米？”

他望向面前的魁梧男人，试探性的询问。

“怎么了？你刚才发什么呆？真是搞不懂。”

两人手上的钢叉狠狠刺入麻袋深处，吉米的脸上有着几处轻微的淤青，粗壮的手腕上也缠着几条惨白的绷带。

“就算你是孤家寡人，也得养活自己吧……如果不想赚钱别可赖上我，我需要这份工作。”

“我也需要这份工作……刚刚想到些东西，有些走神。”

张渊抻直酸痛的手臂。

“想的什么？你一光棍，想的无非是威廉斯酒吧的那几个姑娘。”吉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我还是劝你踏踏实实找个老婆，天天找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事。”

“去你的。”张渊朝着吉米的胸口来了一下，“想找也找不到，现在这种时候，哪有人看的上我这种人。每天都得来码头找零工……”

“不过吉米，我想的还真不是女人。”

张渊小声的说。

“那你想什么？”

两人手底下的动作不停。

“我想……打拳。”

吉米插起麻袋的手停滞了一瞬，用不确定的语气又问了张渊一遍。

“你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打拳。”

张渊瞪大着双眼，用他能尽到最坚定的语气将这几个词吐了出来。

吉米没有说话，他好像是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位相识一年的朋友。

两眼漆黑，你很难从那里看透什么，一对剑眉，鼻子高挺，嘴唇很薄略微显得有些刻薄，颧骨饱满，相对粗壮的脖颈下面是一副还算精壮的身体。

“还真是打拳的苗子。”吉米想。

“不错吧。”

张渊好像听见了吉米的想法，一个人拽起麻袋扔上去，展示着他的力量。

“如果你想，那当然可以试试。”吉米的手伸进牛仔裤里，他掏出了什么东西，扔给张渊，“过两天我有场比赛，感兴趣的话来看。”

张渊接住，展开是一张拳赛的门票。

“比赛很残酷，拳台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它是血腥的……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而战斗……如果你看过之后依旧坚持，我会向你介绍保罗。”

“保罗是谁？”

“我的老搭档，就算是经纪人那种……你晚上确定会来吧。”

吉米露的笑容，深凹的眼角透着轻松。

“乐意之至。”

张渊点头，用力的将手中的门票塞进狭小的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