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昭临把一个小玻璃碗放到大毛团子脑袋底下,熟门熟路的开始接眼泪。
大毛团子怨念地看了他一眼,但它刚刚挣扎地太狠,这会儿已经没力气动弹了。
既然反抗无效,毛团子果断选择了摆烂,但开摆之前却还是努力地勾着脖子看向东南方。
危昭临若有所思:“你从八点开始就一直试图往那边跑,那里到底有什么?”
大毛团子浑身一僵,连尾巴都不甩了。
“需不需要我带你过去看看?”危昭临眸光闪烁,显然这个提议的目的并不怎么单纯。
大毛团子眼珠子一转,看起来颇为心动,但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干脆拧过身子背对危昭临,两只前腿往耳朵上一捂。
如果要给这场景加个注解的话,那大概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吧。
大毛团子的左前爪没了,这么一捂头,瞧着属实可怜。
危昭临静静看了它一会儿,突然转动轮椅出了小隔间。
“不去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忘了,危昭临在离开时,忘了关小隔间的门。
大毛团子一动不动的在毯子上趴了半个小时,确定危昭临真走了之后,它一骨碌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门缝处朝外看去。
病房里十分安静,外面也没开灯,危昭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
大毛团子试探着伸出爪子,把门缝扒开了一点,在即将迈出去时又突然回头,瘸着腿儿返回去,用后腿蹬翻了那只用来装眼泪的玻璃碗。
片刻后,大毛团子猫猫祟祟地用头顶开病房门,闷头蹿了出去。
在它身影消失的瞬间,本该睡着的危昭临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两秒,抬起右手在左手手腕上点了一下,原本没有任何东西的手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充满科技感的表盘。
而表盘上显示的是一个移动的红点,虽然看起来移动速度不算快,但方向却是往医院东南方去的。
危昭临对此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穿好衣服坐上轮椅,也跟着出了病房。
老住院楼这边,米禾认真反思了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必须得把精神体找回来!
不然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就真完了!
“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东西。”陆远川的电脑技术是真的很好,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这几家公司的资料筛选了一遍,“这几家公司里,只有两家之前有过项目合作,但项目并不大,合作时间也不长,之后也没有进行再次合作。一定要说有什么共通点的话,那就只有一个。”
米禾:“什么?”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公司。”
米禾:“……”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陆远川把笔记本电脑推开:“你查这几家公司干什么?”
“他们之前都跟我父亲有项目正在洽谈中,但全部都在临门一脚,只差签合同的时候反悔了。”米禾解释道。
陆远川嘴角一抽:“你是说,这些小公司一起放了你爸鸽子?”
“对。”
“这不合理啊。”陆远川皱眉,“虽然米家现在一年不如一年,但跟这几家公司比起来还是要强上不少的,更何况你现在还跟危昭临有婚约,就算是冲着危家的面子,他们应该也不敢这么得罪你父亲才对。”
米禾歪了歪头:“可我跟危昭临的婚约并没有公开。”
“这哪用得着公开?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的事,毕竟你父亲当时的动静那么大。”豪门圈子里卖女求荣的不少,可吃相像米宽这么难看的还真不多,前阵子这事几乎都闹成了笑柄,也就是没人当面说罢了。
可无论米宽是出于什么目的,危家同意了也是事实,就算危昭临康复的消息被封锁了,外面也不会连这点眉高眼低都看不出来。
冲喜怎么了?卖女求荣怎么了?
米宽就是再不要脸,那也是成功攀上了高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却一起把米宽给耍了。
这图个什么?
是钱不好赚,还是公司不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