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算低息?}
{就那个时期,是的,它算低息。}
{而且他不是百分之二十,夏秋两季两次发放,它一年里其实是百分之四十的利息,外加本钱随同夏秋二税一起缴还}
{那我明白它为什么干不成了。}
{当时民间私人贷款是在百分两百到三百,相比之下降低了很多。}
{关键是这路子的确不对劲啊!这条法令其实就是给本金,通过调动底层的积极性,通过劳动创造出更大的蛋糕。}
{打个比喻就是,有个农民因为没地没钱,所以只能赋闲,那他就不能创造什么社会价值。}
{这个时候政府借他钱,让他去耕地或者什么的,他就能通过本金创造出更多价值。这相当于做大了蛋糕。}
{但是这条法令想的太美了!想的太好了!百姓又不是当官,不是有特权的文人!他们本来赋税就多且杂,物价还高,你不想着先减减赋税就罢了,你还加赋税!}
{加赋税也就罢了,你还摊派!摊派不说你还给官员设kpi!}
{王大佬!你真的在地方干过吗?官吏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啊!}
{他真干过,带着农民修建河堤水堰,改善农田水利。还将官库中的储粮低息贷给青黄不接的农户,帮助农民度过灾荒。}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地方时这些是他亲手干的,上了庙堂要把这些交给别人干。}
{但不是每個人都是他啊。}
{你要这么说……那有点明白汉文帝有多牛逼了。}
{田租、人头税、徭役,三者加起来不但把收税率压在百分之三十八左右。还能让地方不让下其手……文景之治的含金量再次提升了!}
……
大汉·文帝时期
刘恒看着那青苗法若有所思。
耕作有季节性,生长周期较长,从耕作到收成期间,需较大投入。
许多百姓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得向富人豪强高利贷款。
一旦还不了款,土地便被卖掉。
青苗法,以二分的年息贷款给农民,谷物成熟时还钱。
此法乃是以商人手段助民增产,同时防止富人兼并穷人的土地。
从帮扶贫民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件好事……
而且……
刘恒看着天幕,又想起了那条例司。
西周泉府不是什么出名的任职,在西周也没什么大用……
但它是一个天下大治的思路,只不过是因为天下共乱荒废了。
而这王安石……
他是想提高税收,增加国家财政,然后在分配下去,最终改变百姓财富。
敲着桌子。
刘恒紧锁双眉。
可行吗?
理论上是可行的。
事实上在小范围内也是可行的。
但大范围呢?在整个天下呢?
刘恒看着那句“按户等高低规定”和后世子的那句“摊派”。
深深的叹了口气。
天下豪强不会视若无睹。
而这条法令能上下其手的地方太多了。
一旦有一处地方因加税而致使百姓慌乱从而上报朝廷,这政不废也得废。
因为宋朝一丁点试错的成本都没有了。
“他太急了,比那范仲淹还急。”
“治国急不得呀。”
一旁的刘启托腮悠悠道:
“但宋朝也容不得慢慢来了。”
……
大汉·景帝时期
刘启一仰头,面带不屑。
“何人给你们的胆量,还敢与朕的阿父比?”
“我文景之治!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哈!”
小刘彻爬出王皇后怀里,贴近刘启耳边,大声道:
“阿父!这制度我们可行吗!”
“哈哈哈哈咳咳!”
刘启被突然其来的吼声惊了一下。
狠狠咳嗽一气后,瞪了小刘彻一眼。
“伱有病啊!三十税一你不干!非得放贷给百姓!”
小刘彻认真道:
“但是阿父,我们可能一直三十税一吗?”
刘启没好气道:
“你不打匈奴就行了!”
小刘彻嘴巴一瞥,眼泪积蓄在眼中。
刘启扶了扶胸口,看着儿子那副模样,别扭道:
“少做这副模样……阿父明白你的意思。”
“但这事还有一弊你没看到。”
小刘彻一抹眼泪,嘟囔道:
“什么弊端啊。”
刘启扶着胸口缓着气,看着天幕目光复杂。
“此举其实就是将豪强的放贷之举收回到朝廷手里。”
“其实跟盐铁官营差不多。”
“只是皇帝成了最大的豪强。”
“但问题是……若皇帝想要钱了呢?”
小刘彻被问住了。
……
大唐。
李世民无视还在掰扯着那群官员。
望着天幕感慨道:
“朕做的还是不够啊。”
一旁的李承乾却突然开口道:
“不,阿耶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大唐租庸调制的设置之初不就是要为民制产吗。”
“我大唐税租为四十税一,相比后汉的三十税一更低。”
“阿耶何故感叹。”
李世民看着护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感动又欣慰。
笑着道:
“其实不比税赋,朕也不惧汉朝。”
“虽说三十税一,但汉朝的人头税和徭役可远远不止。”
“朕所敬者,唯汉文帝一人也。”
李世民看向天幕,神色向往。
“其余汉帝只不过是得了减税的名声。”
“只有汉文帝,他才是真正的体民之苦,使得民得利。”
“武帝能得百姓原谅,全在于文帝之馀德。”
“汉朝能再受天命,季汉偏安一隅,都是得文帝之馀德。”
“朕之馀德,远远不够啊。”
……
……
天幕上。
熙熙攘攘的繁华酒楼内。
一名身着补丁麻衣老人看着身边那环绕一群的女子,讷讷不语。
一名戴着脚帽的官吏拿着纸笔对老人和颜悦色的笑说些什么。
“丈人,这青苗法可是当今副相王介甫王相公为了大宋百姓而设立的新法!”
“咱大宋当今的副相,你知道吧?”
老人局促的握着双手,连忙点头。
“听说过听说过,官人您讲,你讲。”
官吏笑容更盛,拖着屁股下的椅子贴近一点老汉,也不在乎对方身上的那股酸臭味儿,笑容满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