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听了林存德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意让太上皇朱祁镇就住在皇宫,这样方便监视,况且,估计孙太后也是这么想的,她会认为,只有在皇宫,才有机会。
“陛下,若如此,你准备如何关住太上皇呢?用什么理由关呢,总不能就这样软禁吗?那群臣和一些不知情的百姓,岂不是对你有意见?”林存德接着盯着朱祁钰问着、
朱祁钰此刻一拍大腿,对着林存德着急道:“朕就是担心这个,若是直接关,群臣肯定有意见,且,太后那边,很难交待,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如何发难,因此,朕对于此事,也是苦恼的不行,如今,大臣们纷纷上奏说,希望能够接太上皇回来!
能不能接回来暂且不谈,接回来,如何堵住那些大臣的口,那才是关键,此事若没有做好,接回来就是麻烦!”
“可,若是陛下在皇宫一别院,现在就让五军都督府刻好牺牲于土木堡和京师保卫战的将士名单,放置于别院,陛下派遣人员前往烧香祭拜,且,陛下若有空,也时常前往,你说,若太上皇回来了,让太上皇居住于此别院,日夜为牺牲的将士超度。若如此,你说群臣还如何反对?
陛下都能做到,为何太上皇不能做到?牺牲的将士,皆因为他!若只是寻常御驾亲征,战败了,那也无妨,可土木堡之战,完全可避免,若不是太上皇听从王振谗言,来回折腾将士,让将士疲于行军,岂能轻易战败?
我大明二十万精锐将士,大部分葬送于土木堡,且京师保卫战,京城周边多少百姓家被焚烧?京城内,百姓家家贴百联,皆因为太上皇昏聩!
如此战败,作为当初的帝王,他不该承担责任吗?不该为那些牺牲的将士祭拜吗?”林存德语气激动的说道。
自己家,因为这个战神皇帝,走了三個,搞不好还要走第四个,这个仇恨,林存德一时难以化解。
虽然没有土木堡战败,自己可能也不会穿越过来,可谁让自己带着记忆呢?每晚脑海里面回忆到了父亲,母亲,兄长的音容,便彻夜难眠,这份仇恨,自己岂能不报?
“对,说的对,存德,你这个主意好啊,好啊,如此以来,朕看谁敢反对,若反对,将会被天下百姓唾沫给淹死,且,太上皇不去都不行,不去都不行,哈哈,存德,朕,果然没有白等你!”朱祁钰此刻兴奋的对着林存德说道。
这是朱祁钰的心病,他就是要继续做皇帝,还有用强大的理由做皇帝,而不是被群臣和百姓说自己占着兄长的位置不给。
自己如此做,天下百姓和群臣,皆认为自己要比太上皇强,这个理由,足够了。
“陛下认为可行就行,学生毕竟知晓的不多,还有许多考虑不周之处,陛下可以询问群臣,此举可行否?”林存德一听朱祁钰如此夸赞,马上拱手说道。
“你太谦逊了,若不是你给朕解惑,朕还不知道要思忖到何时,好,好,喝茶!”朱祁钰高兴的说着。
林存德端起来茶杯,发现里面已经没茶水了。
朱祁钰也看到了,马上接过了林存德的茶杯,就要去给林存德添水。
“陛下,学生来,学生来!”林存德连忙站起来,想要去抢过杯子。
“坐着!这里是朕的书房,岂能让客人自己沏茶的道理,你且歇着,另外以后若是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客气,喊姐夫就成,你也别自称学生了,就称我!朕天天面对那些大臣的尊称,烦得很,没个真心的朋友!”朱祁钰拿着杯子,到了后面的小桌子,取来水壶,给林存德倒茶。
“不敢!”林存德连忙拱手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不瞒你说,朕从小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朋友,一个都没有,不过,太上皇对朕是不错的,可是,哎,这天下交于他之手,他愧对父皇!朕既然坐了这个位置,想着,不管如何,定要做的比他更好,朕知道朕也有不少毛病,甚至很多人私下说,朕就没有长一个帝王相。
这点朕是承认的,朕瘦弱,性格也懦弱,不果断,可朕作为宣宗之子,仁宗之孙,朕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对得起列祖列宗!朕或许不是明君,但绝对不是昏君!‘
太上皇之前宠信王振,若他再回到这个位置,也会宠信什么李振,张振,他,做不了一个明君,他就是昏君,甚至朕有的时候想,他若死了,敢去见父皇么?朕敢去,他肯定不敢!”朱祁钰边倒水,边激动的说道。
倒好茶后,还给林存德端过来,林存德连忙站起来,接着。
朱祁钰把茶水交给了林存德,道:“你真不用这么拘谨,朕也不希望你这样拘谨,朕刚刚所言,可以说是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朕,其实,也希望有一二个朋友,不涉及其他,只是谈谈天地,说说古今!”
“是,既然如此,那,姐夫?”林存德一听朱祁钰这样说,自己若是还客气,也不好,当然,林存德也清楚,伴君如伴虎,今日他把你当朋友,明日他就可能送你去午门外面斩头。
“那就对了!妹夫啊,往后没事就到宫中来,陪朕坐,等会朕让成敬给你一块腰牌,你随时进来就是了!”朱祁钰笑着对着林存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