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吓了一跳,忙喊道:“快点快点,过来扶他去医院!”
谢绥最后还是没有去医院,只是到休息室去坐着了。
出了那乌烟瘴气的包厢,冷白的灯光把谢绥的五官照得越发清晰,毕竟是文里万人迷主角受,颜值真的能打。睫毛很长,瞳仁纯粹漆黑,眼睛内勾外翘,清冷又华丽。
现在的谢绥还是个小可怜,敏感自卑又固执。对待突如其来的善意,惶恐和不安。
他能冷漠面对侮辱和嘲讽,却不敢直视一个人眼眸里的担心热忱。
“你真的不去医院?”宋喻问。
谢绥低头,嗯了声。
宋喻想了想,也能理解。
毕竟谢绥家里还有一个老人,这些工作应该都是他背着陈奶奶做的,不想让老人家知道担心。
宋喻:“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谢绥愣了下,少年苍白的脸上闪过无措,很久低头说:“我没有手机。”
宋喻:“”
对不起,他忘了。
陈奶奶现在就靠微薄的补贴金过日子。一家人生活非常穷苦。
“那把你家地址告诉我。”
谢绥一愣。
宋喻有理有据:“你是我救下的,那我当然要选择负责到底了,不然不是白费了时间精力?”
谢绥抿唇,垂下眼睫,遮住瞳孔,给宋喻报了一个地址。
宋喻把他的地址记下,心情挺好地勾起唇角。
啧,垃圾008,要你何用,地址他现在不就搞定了?
宋喻得到地址,非常高兴,跟谢绥说:“我叫宋喻,刚来景城的,大概率我们会成为同学。”
谢绥有点出神,或许是对陌生人的善意束手无措,迟钝地说:“我,我叫谢绥。”
宋喻勾唇一笑,他长相乖巧,认真笑起来就格外讨人喜欢:“恩,谢绥,名字真好听。”
他在临水听人唱歌就听了一个下午,又这么一闹,时间已经是晚上。临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哪还有心思继续营业,赶紧清场,叫工作人员提前下班。
宋喻在谢绥出去的时候,把专门托人买的药递给他。
“回去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啊,年轻人,身体不是那么玩的。”
谢绥接过药,月色流淌,路灯下,少年睫毛颤动,精致清冷的五官有几分愣怔。
很久,他抬头,轻声说:“谢谢。”
声线淡漠,细听之下却有几分沙哑,像是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强行压下。
宋喻心里叹了口气。跟他招了下手,就往回走了。
毕竟还有事要处理。
开玩笑,他表哥虽然惹出祸把人打进了医院,但全是为了他,而且宋喻看得很爽,当时在旁边心里疯狂扣6,舅舅舅妈追问起来,肯定要帮忙说好话的了。
走出临水的一刻。
谢绥脸上的惶恐无错消失得一干二净,气质瞬间变得神秘又危险,眉眼间依旧清冷,却是那种久居高位者的漫不经心。
谢绥摊开手,掌心是一个小型监听器。
记录了包厢里的所有对话。
谢绥垂眸,眼眸深冷又嘲弄,唇角微勾一个轻嗤的弧度。
王家迟早毁在王北单这个口无禁忌的草包手里。
繁华的高楼大厦遮住天空。
他长腿往前跨,走过路口的一个垃圾桶时,想把另一只手拿着的药顺手丢进去。
只是,谢绥最后还是愣了下。脑海里闪过那个少年出现在绚丽灯光下的脸,不知为何,手指微紧,重新将药握在手里。
他低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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