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不确切的,就是省厅的手脚,到底是谁动的,嫌疑最重的就是四个人,原本是三个,后来又算上了一个调到其他部门的主儿——此人是两年前调走的,当初没算上他,但是现在划拉一下,发现此人也有嫌疑。2994勇于任事(下)
以上三点是没查清楚的,查清楚的也很多,比如说王立华的两个护照确实存在问题,第一个护照虽然报失了,但是补办的时候,真的没有登报声明。
没有登报只是程序上的疏漏,对王立华这样的官二代来说不算什么,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护照是在国内遗失的,而补办护照之前,他最后的出入境记录,是他出境去美国了,没有入境记录一一这货是咋回来的呢?
这里要解释一下,护照这个东西,跟身龘份证差不多,遗失了补一个就完了,编码什么的还是那一个,哪怕前一个护照还在,你申请一下遗失,也能再办个护照。
如此一来,前一个护照就作废了,但是有效期没过的话,两个护照是可以通用的,而前一个护照有什么不良的出入境记录的话,后一个护照上是体现不出来的。
这个不良记录,不仅仅说是有出境没入境或者说有入境没出境,像什么超期滞留之类的,也是不良记录,这个无须赘言。
当然,这今后一本护照体现不出不良记录,也仅仅是限于护照本上,真要查出入境记录的话,还是查得出的——问题的关键是在于肯查不肯查。
这么概括一下吧,没人查的话,王立华前一本护照的问题,就没人知道,但是有人查的话,就会知道王立华出国之后,是通过非手段回国的,十有是用美国护照回国的仇一丫挺的偷渡的可能性不大。
出入境的状况不符,这就不是小问题了,而这个问题发生在一个市政府副秘书长身上,那就是天大的问题了,所以,就算目前有三个搞不清楚的重要环节,但是对王秘书长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也是必然的。
当然,这只是官面上的一些信息,但是下面不靠谱的信息就海了去啦,甚至有人说,寿喜警垩察局烧那出入境管理科,只是不想让大家知道,王立华补办护照的时候没登报。
这个传言听起来有点荒唐,然而偏偏地,阴京华认为这个传言很靠谱,“没人查的话,他没登报就是屁大的事儿,但是真要有人计较,这是程序错误……程序,这是最无所谓的错误,可同时也可能是最大的错误。”
陈太忠认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劳动局那个常务副不肯服输,一定要折腾到底,王立华可能不怕这个人折腾,被人揪出程序错误也未必要紧,但是如果有人再顺着藤往下一摸,那可是……要天下大乱。
走这一趟路的,可不止是王立华,还有刘愚公等人,查出王立华之后,省里要是借着这个由头再往下杳,那就是大家都完蛋。
真的不如放一把火,干干净净的,谁也没念想了。
如此一来,王立华等人就具备了犯罪的动机。
反正,仅仅是王秘书长出入境的记录不匹配,就有太多的文章可做了,不过窦明辉怕陈太忠乱开火,就将情报汇报了上去。
而眼下阴京华打电话过来,也是不想让他太冲动,“这个事情,警龘察厅相关人员是失察了,但是老窦改正错误的决心很大,太忠你忍一忍啊。”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囊厅长也不愿意这么丢人败兴,通过北京的人来协调,但就是那句话了——点儿背,不能怨社会,被陈太忠捏了痛脚,再说啥也白搭。
陈太忠也无意计较这种小节,他很直接地问一句,“那这个王立华,现在怎么处理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他想跑也得跑得了呢”阴京华不屑地冷哼一声,“市政府秘书长……,好大一个官。”
“他是很扯淡的人,关键是他老爸”陈太忠自然也不会把一个市政府的副秘书长放在眼里,“拿到王刚的材料了吗?”
“没有,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儿,没材料……咱可以现做不是?只要咱们需要”阴京华冷冷地一笑,“查到材料之后,再赢了对方,那体现不出来咱的能力,胜之不武。”
“没材料做出一份来,然后借此惩治对方,这才是真正的底蕴,没本事的人学不来,呵呵”阴总的笑声,听起来很阴沉。
这尼玛也太黑了一点,陈太忠心里暗叹,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他抒发情感的时候,“这些事,窦明辉完全可以直接跟我游……,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他怕你正义感过剩,影响他的……他的大局”阴京华迟疑一下,终于黑睛。
他还有个屁的大局,陈太忠翻一翻眼皮,不过想一想,这两年是换届年,老窦有点想,确实也是正常的“我没那么多正义感,也没别的要求,就要他记得答应过我……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交待。”
说是满意的交待,其实对他来说,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王立华不但拥有因私护照,出入境记录还不符这个疑点就太大了大到基本上可以盖棺定论。
至于说那些搞不明白的,只要警垩察厅认真查,早晚会查出点东西来,无非一点水磨工夫罢了,陈太忠非常确定这一点。
不过那对母子,还是得去看一看的吧?他做出了决定,对他来说,得到王立华这份素材,能充实干部家属调查表的意义,就足够了但是…一潘部长在意的,可是为那母子俩伸冤。
那母子俩,警垩察厅安排得不错,居然住进了内部招待所还吩咐了服务员关注,陈太忠要上楼的时候,服务员居然问他找谁,而且还给房间打了电话。
走进房间,他发现居然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来,那位才笑嘻嘻地站起身“陈主任您好。”
这位就是省厅派来关照赵女士母子的还有就是万一女人想到了什么新的东西,他也可以下情上达的作用,只不过一般时间都没事,他就看一看电视熬时间。
对这种行为陈太忠表示理解,这大正月的还是周末有个人在场就不错了,于是他问他几句话,本来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案件进展,结果年轻人说我不知道,我就管招呼人。
赵女士倒是对省厅的安排表示出了感激,吃住都在这里,晚上还有女警过来陪她和孩子休息,态度真的很不错。
那是,你也不看一看,当时你跪在谁面拼了,陈太忠微微一笑,“我们老板挺关注你们的,现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没有?”
“这个……”女人沉吟好一阵,才吞吞吐吐地发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案子能办完?”
“这我也不知道啊”陈太忠苦笑着一摊双手,然后他看一眼旁边的小男孩,猛地想起来雷蕾的孩子后天开学,“是不是孩子要开学了?”
“是啊”女人怯怯地点点头,“但是我已经把纸条给你了,现在别说不敢让他回去,我都不敢陪着他回去。
她这次上龘访不比往常,是拿出来真东西了,回去之后,她倒是不怕市里再找自己的麻烦,可是那名单上全是当地的能人,尤其王刚和刘愚公,是公检司系统的。
人都说警龘匪一家什么的,这话不是特别贴切,但是她以前也是风月场所的,自然知道这两位要是想祸害自己的儿子,随便找几个小混混,真的再简单不过了甚至祸害她都很简单。
陈太忠侧头看那年轻警垩察一眼,那位苦笑着一摊手,“在省厅保护她母子没问题,要是去寿喜……您得跟领导说去了。”
也是啊,他点一点头,魏国庆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还说不清楚呢,让省厅的人马下到地级市保护人,这也太不现实了。
但是话说回来,小地方的肆无忌惮,陈太忠也是深有体会的,他一集都不怀疑有些人真敢做出什么事儿,哪怕是在这种风雨飘摇异常敏龘感的时刻。
当然,死人的可能性极小,可是搞点意外事故弄个残疾出来,并不是不可能的,这样还能间接地恐吓某些当事人。
“算了,孩子才二年级,少上几天课也没什么”女人看到了陈主任的犹豫,很体贴地发话了,“他是在帮他爸讨说呢。”
我说,不带这么挤兑人的啊,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他卷进这件事是被动的,所以他并不想在这母子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
但是他既然想到了孩子上学的问题,对方又挺通情达理,他也不好坐视,只是心里的悻悻是难免了,明明是哥们儿的储备库,老潘拿去用了不说,我还得为这种小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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