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这么个因果,饭店还要收钱,那确实是有点过分,虽然,换给我的话我就认了,谢思仁想到这个,心里居然猛然间有点羡慕陈太忠了:还是人家这官当得痛快,恩怨分明,一点不为外物所羁绊。
陈太忠有意挑衅,对方的保安却是没什么反应,他也不跟那矮壮一般见识,径自向门内走去,矮壮有心不让,却被他擦身而过撞了一个踉跄。
他敢这么走进去,张爱国自然就敢跟进去,有了张爱国,自然也就有了陶大军,于是一行人就这么走了进去一边的保安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敢拦着。
时间真的太晚了,迎宾都不在了只剩下了一些服务员,而这些服务员将事情看得很清楚,自然没人上前招呼这一行人。
陈太忠四下看一看,时间不早,十来桌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六七桌客人,他咳嗽一声“没人带路吗?”
别说没人带路,连理他的人都没有,恶客上门,谁吃多了撑的去接待,躲得远一点才是足经。
见到这样的反应,陈太忠走到一张桌子旁边,笑眯眯地拿起个茶盅手一松,茶盅掉落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整个大厅听得清清楚楚厂由于都处在酒宴结束的当口了,大都喝得二麻二麻的不少客人都没注意到门口发生的事端,但是这一声脆响,却是引来了极多的关注目光。
“还是没人啊?”陈太忠不管不顾,又抓起两个碟子,手一松,碟子也掉在了地上又是啪啪两声清响。
“好像真的没人”张爱国走上前,作为一个合格的跟班他不能坐视领导一直动手,于是他一猫腰将桌布的一角翻到了桌面上,接着又去翻另一个角。
要说张厂长这造型,绝对是现场百十号人中最抢眼的,明亮的灯光下,那白生生的绷带,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了,换句话说,鳌鱼汤馆要是有“禁止衣冠不整者入内”的话,只说他这形象,根本就进不来。
然而,当事的这位可不觉得自己扎眼,他将桌布的四个角全部放到桌面上,然后一伸双手,就将四个角两两拽起。
这时候,汤馆的人已经反应过来这家伙要干什么了,于是有人上前阻拦,不过张爱国哪里肯理会?他双臂一用力,就将桌面上的东西统统卷了起来,真是跟他伤员的形象极为不符。
一要知道,这桌上除了餐具啥的,还有一张十个厚的玻璃大转盘呢!
一边的保安和服务员,离他们这帮人实在太远了,等有人猜出他要千什么的时候,再想上前就已经晚了了,只听得“嗵”地一声惊天的大响,张厂长将整个桌布里裹着的东西,直接甩到了地上。
这一下,响动就实在太大了,整个大厅中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连二楼的包厢里,都有人走出来探头探脑~谁这么牛逼,敢来砸鳌鱼汤馆的场子?
没错,张爱国所做的一切,正是标准的砸场子的行为。
“这是谁啊,我的饭店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吗一一一片寂静中,一个声音从二楼上传了下来,声音清脆悦耳,“三哥,把这几位客人,给我请上来。”
“他们可是连三哥我都敢打的”矮壮的家伙走上前,冲陈太忠冷笑一声,“你不是要见老板吗?上去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下来!”张爱国厉喝一声,“敢让我老板上去,活腻歪了你?”
谢思仁听到这里,忙不迭将目光转移向窗外,只恨脸上没写“我不认识他们”六个大字,真的是极品啊~做领导的是极品,做通讯员的……,…更是极品。
“呦,原来真是大人物,你们等一下啊”那清脆的声音其实并不高,怎奈大厅里现在人虽然多,却是鸦雀无声,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陈太忠见饭店的老板出马,也就没了砸东西的兴趣,一屁股就坐到了旁边空出来的椅子上,还不忘记招呼别人,“谢老板,坐啊。”
等人可以,要让陈某人站着等人~说实话,还真没几个人有那资格。
约莫三四分钟后,楼梯口走出了五六个人,打头的是一个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相貌一般,皮肤倒还算白净,她径自走了过来,“这几位朋友,怎么称呼?”
她一开口,大家就听出了,正是刚才楼上发话的那位,凭良心说,她的相貌真的有点对不住她的声音,不过,起码也是有成熟女人的风韵,举手投足间,倒也很有几分雍容。
“称呼什么的,不用说了,上菜”张爱国见是这么一个模样的女人,心知老板责定不会心慈手软了,说不得冷哼一声,“我们单都买了”不给上菜?”
“你们的事儿,我听说了,按说是不怪我们的”那女人却是不肯坐下,就站在那里说,“吃饭huā钱,天经地义。”
“饭我们没吃呢”张爱国冷笑一声,“我被你的服务员叫出去,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我们现在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慢慢地说其他事。”
“切,本来想退你们钱的,你们这么一搞,我还不退了”女人脸一沉,冷笑一声,“你们是有意找事。”
“你那钱收就收得没道理,现在不退了…………嘿,真当我稀罕?”张爱国底气也壮,他冷笑一声,“这算不算店大欺客?”
你都上门摔我的家当来了,还算我欺负你?女人心里明白着呢一反正这年头的人都这样”错误都是别人的,苦衷都是自己的。
她情知此事不能善了,也就不说那些废话了,索性冷哼一声,“没错,我店子大”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店大欺客,客大呢?”陈太忠坐在那里微微一笑”“爱国,告诉他们客大是怎么回事。”
“客大砸店呗”张爱国弯腰抱起个椅子,狠狠地向另一个桌子砸了过去。
“你敢!”女人大叫一声,然而回答她的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张桌子的盘盏也被砸得四下乱飞。
“兄弟你先住手,麻烦给个面子”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大家扭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满脸堆笑,“鄙人姓刘,侥幸开了这么一个小摊子,这兄弟你先停一停,咱有话先说,说不拢再砸嘛。”
“你要是老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张爱国冷哼一声,他手一指地上破碎的碗碟,“我就问你一句,你这点破烂玩意儿,我砸得对不对?”
“对,砸得对”这刘老板却是个果断之人,点头之际,他还面带笑容,“兄弟我支了这个摊子,就忙乎别的去了,这边就交给老婆和几个发小招呼了,女人家不懂事……这兄弟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做我兄弟,凭你……”也配?”张爱国走上前,抬手戳一戳他的胸脯,这话和这动作,他都是学自陈老板的,张厂长觉得这动作确实威风。
这场面就有点好笑了,堂堂的鳌鱼汤馆的刘大老板,居然被一个头缠绷带的家伙肆意凌辱,要知道,现场不少人都认得到总的。
“好好,我不配”刘老板真是好涵养,他连连点头,“我打听一下,这么多人呢,是先生你就能做主,还是谢处长做主?”
敢情那粗壮的三哥,跟巨峰〖派〗出所所长张耀东关系尚可,刚才有服务员被叫过去协助调查也就算了,现在这帮人又杀个回马枪过来,更要命的是,人家还敢动手打他,他恼怒之下,就直接打个电话给张所长,要他过来把这帮人再抓回多张所长听得好悬没把电话扔了,然后就告诉他,你千万别动手,这帮人不是你惹得起的,跟你们刘老板说,就说省委综合处的谢思仁亲自过来保的人……反正这些你也不懂。
他不懂,但是刘总懂不是?一听是谢思仁亲自过来保人,刘总赶紧回汤馆,所幸的是,他在汤馆附近也有小窝,而他正在里面呆着。
他并不觉得这帮天南人会厉害到哪儿去,但是在海角讨生活,谁惹得起郑文彬?所以他这话就是告诉张爱国,我不是给你面子,我是给谢处长面子。
“要是谢处长不在呢?”这次,是陈太忠发话了,他笑吟吟地看着这刘总。
“谢处不在………,您几位也是他的朋友”这刘总不愧是鳌鱼汤馆的一把手,一听这话味道不对,接着伏低认小,“那我就听您几位的了。”
“要是我们不是谢处的朋友呢?”陈太忠面带笑容,继续刺激他。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刘总冷哼一声,人在江湖就是这样,该认栽的时候认栽,该硬扛的时候,就得硬扛我就是只认谢思仁,当着他的面儿,我也敢这么说。
“哦,那你打算怎么不客气呢?”陈太忠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收了的钱我退你,叫人的服务员我开除,但是……”刘总一指地上这些破烂,“你们砸了的这些东西……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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