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挑起盖头,目光定定落在红盖头下的人脸上。
她今日一改往日淡妆的模样,上了精致的浓妆,就这样掀起她的盖头,一张脸如同娇艳绽放的春花。
谭廷直直地看着妻子,情不自禁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是没见过......没见过这么美的新娘子。”
话音落地,房中一静,下一息众女眷哄堂大笑。
项宜都不好意思了,连忙半侧过了脸去。
谭廷目光寸步不离。
好在喜婆是不会耽误正经事的,喜庆话说了一箩筐,撒了许多花生枣子在两人身上,才吆喝了众人出去了。
“总要给新婚夫妇留点说空儿,好生看看彼此,是不是?”
这话说得是谁,没人不知道,众女眷又是一阵好笑地出去了。
房中安静了下来,龙凤喜烛噼啪地燃着。
他还在一错不错地看着她,项宜羞涩又无奈,轻嗔地瞥了他一眼。
“大爷可都乱说些什么呢......”
“如何乱说?”谭廷抬起手,轻轻挽起妻子耳边的鬓发,在她略显羞涩的偏了偏头时,嗓音极轻地痴痴道了一句。
“宜珍吾妻,真的好美。”
布置一新的洞房,大红的喜帐映得项宜的脸蛋都红了起来,她眼帘微掀,看了一眼同样穿着喜服的男人。
鲜亮的衣裳亦衬得他脸上容光焕发,整个人都更显得挺俊了。
两人就这般相对看着对方,一时间没有言语,也没有错开彼此的目光。
谭廷满心的满足,因着婚前的规矩,他们可足足一月没见了。
他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你......想我了吗?”
他一问,项宜就有些想笑,不过她抿着嘴没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一摇头,谭廷就睁大了眼。
她居然没有......
谭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却在下一息,听见她道了一句。
“没有......不想大爷。”
她说着,眸光里平添三分娇俏,谭廷心下柔得不行,但想到她故意消遣自己,哼笑着道了一句。
“那宜珍可等好我,晚间你我夫妻可是要洞房的。”
他的话尾音上挑,恰在此时谭建来叫了他去外面敬酒,谭廷笑着给妻子留了个眼神,在她不由地紧张的神色里,越发笑了起来。
项宜如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也只能无计可施地咬了咬唇瓣,大红的帐子更将她脸蛋映衬通红了。
......
夜深了起来,热闹喧嚣终于消减了两分。
项宜再不是第一次嫁进来的紧张不安模样了,只是当她看到男人满身酒香环绕,可步履稳健丝毫不乱,一双眼眸亮如明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攥了攥手下的帕子。
房中丫鬟都下去了,谭廷看出了妻子的紧张,越发亮了一双眼睛,三步并两步都到了床边,就这么高挺地立在床边看着她,二话不说就开始利落地脱衣裳。
他动作当真利落,两下就解开了束在精瘦腰间的红绸襄金玉的腰带,丢在了床边交椅上。
项宜莫名就想到了那次,他也是这样站在床前,二话不说就开始解开皮质腰带的情形。
她咬着唇紧了紧,不由便道了一句。
“......大爷喝了这么多酒,不若早点歇了吧.......”
这话一出,就引得男人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
“那怎么行?难道洞房还要另挑日子不成?况且今日既逢双又逢十,可是好日子呢。”
酒气这么重,人却一点都没醉,日子算得门清。
项宜再见他将罩在外面的喜服也利落褪了下去,心里越发紧了起来。
但她想了想,面上不露半分,轻轻道了一句。
“可是,大爷从前立的规矩,不是逢五吗?”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这规矩,可是四年前谭廷给自己立的,那时候,谭家大爷可高傲冷峻的紧。
她突然这么旧事重提,故意说起以前的事来,谭廷一下子就被气到了。
她又提从前的事情做什么?
他可真是落了把柄在她手上了.......
他抿着嘴看了她好几息,只是转念一想,忽的道了一句。
“便是四年前,你我夫妻也是正经洞房了的。”
他说完,径直进了帐子里,忽然就俯身到了她身前。
项宜被他突然的靠近惊了一下,抬眼看到在她脸前放大的英俊脸上。
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哼哼了一声,湿热的呼吸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扑了过来。
项宜脊背莫名酥麻了一下,听见他开了口。
“不管怎样,今日,我非得要你。”
项宜倒抽一气,彻底睁大了眼睛。
话音落地,他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她捞进了怀中,低头封住了她故意旧事重提的唇。
大红的衣衫漫天飞舞,龙凤花烛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项宜被紧紧锁在男人滚烫的怀中,随着他的狂风骤雨不定起伏。
浪头将她浇得湿透,腰间酸软到了极点,男人将她掷在滚烫的热浪里,又一遍一遍地捞起来,直到她已经恍惚地分不清身在何处,他才稍稍停歇。
可这,并不是结束......
他等了三月,到了后面项宜已经完全迷糊起来了。
男人亦有些微喘,他替她擦了一把鬓角的汗珠,轻吻在了她鬓边。
项宜这才勉力撑着,哑声道了一句。
“快歇了,不要了......”
可他却摇着头笑了一声。
“那可不行,老太医说了,新婚可是夫妻间最好的时候。”
他说完,不等项宜开口,再次将她扣在了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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