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微风清徐。
谢风月独坐在喜房内两个时辰有余。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谢风月才将丫头婆子全都遣了出去,谢风月在婚扇扇柄底端拧了几下,空中的扇柄内掉出几粒药丸。
正是谢风月一直都未曾用的上的迷幻散,当初她让叶绾所制,也是为了防身,今日正好只能用来防“身”了。
她起身将药丸放置于酒杯中,看着药丸在酒水中化开后,才回床榻上坐好。
不过一盏茶时间,房门就被推响。
谢风月的心突然就紧了一下。
“夫人,饿吗?”游珩问道。
谢风月没想到他进来第一句话是这个,卡在嘴边的话不上不下,她只能干咳两声提醒道:“夫君,该喝交杯酒了。”
游珩的眼神这才落在桌上的两酒樽之上,他笑道:“好。”
话落,就有喜嬷嬷端着托盘而来。
谢风月与游珩并肩而坐,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面前的那对精致的酒盏上。
谢风月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托起酒盏,动作轻盈而优雅。游珩则双手捧起酒盏,稳重而有力。
两人手臂缓缓靠近,酒樽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喜嬷嬷笑眯了眼,吉祥话不要钱般的往外冒:“二位贵人喜结连理,佳偶天成。愿尔伉俪情深,如松之茂,似竹之青,携手共赴百年好合之约。”
“珠联璧合,天作之合。今朝良缘缔结,愿尔等琴瑟和鸣,永结同心,共谱人生华章。”
“喜结良缘,永结同心。愿尔等恩爱如初,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共度此生。”
喜嬷嬷将吉祥话娓娓道来,抑扬顿挫间尽显喜庆与祝福之情。
游珩脸上有肉眼可见的喜悦,直接将一锭金子赏给了她。
得了赏赐,喜嬷嬷更是千恩万谢,却还是极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房内一时间陷入了安静,谢风月在等药效发作,游珩在等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天色已晚...”
游珩话还没说完,谢风月就开口打断了:“如此月色不赏岂不是可惜了,不如夫君陪我在院子里一同赏月。”
“可。”游珩回。
这要求实在是太过于离谱了,哪家儿郎大婚当日被新妇在院中赏月啊,谢风月本以为还要多费一些口舌才能让他同意的,没想到竟然这般容易。
她也不是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既然游珩答应了,谢风月就立即动身。
落于她身后的游珩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于是游府主院内就出现了这个奇景,大婚的两夫妇不顾春宵值千金,反而是一人一凳在院内的仰天赏月。
要不是这院内的下人全都被遣散了,必定明日就会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例如...游家郎君...那方面不行之类的话。
谢风月看着那皎洁的明月,心里却在暗自着急。
这游珩哪里有一丝中了迷幻散的迹象啊,她可是放了足足三颗,这种份量就算头牛也该撂倒了啊。
一阵风袭来,卷席起夏日的热浪。
谢风月捏了捏眉心,矫揉造作的开口道:“夫君,妾身不胜酒力头有些晕了,你可还好?”
她眼神里闪着期翼,游珩眉梢轻挑,顺着她的话道:“我头也很晕了,不如回房?”
他说罢,眼神就开始打旋儿,脖子也似乎像是支撑不起头的重量一般,频频往下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