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衍这几日也有些忙。
各封国内王家细作不知繁几,他们每月传出的信件更是多如牛毛,他要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中筛选出重要信息,在整合好后传给父亲。
他桌面上展着一封来自吴国探子的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军队异动。”
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封国军队调整不需要上报周天子,他们有完全的自主权利,可这偏生是来自吴国探子所报。
随即他就在一大堆信件中,翻找出所有来自吴国的密信。
消息整合后,连公子衍都暗暗心惊了一番。
他二话不说,拿着信件盒子就往王丞相所在之处赶去。
“岂有此理,这吴王是疯了不成?”
王丞相才把信件看完,肃穆的脸上就出现怒色。
几封不起眼的信,联合在一起后,吴国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先是老吴王废世子,立公子安为新世子,后有公子安送了三千旦秋种前往北境,再加上他们将驻守边境的军队集合。
“他们吴国是不是当天下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他们的想法?”王丞相捏着信件,一双眸子眼里全是阴沉。
公子衍自然是懂父亲为何这么生气的,乾安朝幅员辽阔,除却几个封国占地外就是周天子直属,可周天子直属也只是全了皇室脸面罢了,实际上的掌权人却是世家。
吴国改立世子不上朝奏报就算了,新世子竟然还正大光明的向北原送种子。
可偏生这样的举动,没人能从礼这一字上挑出毛病。
吴王年迈病重这事世人皆知,他大可用临危受命一事作为推脱借口,至于秋种就更不能说什么了,周天子都同意北原互开商市的要求了。
这种明知道他们没安好心,还不能加以行动才是最让人窝火的。
公子衍双手覆在膝上,认真道:“不如我亲自前去吴国?”
王丞相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忪一瞬,即刻反驳:“去了也没用,能被探子探出来的消息,就代表着他们根本不曾避讳,要不了多久这事就会正大光明的传来盛京,陛下总不能让人将老吴王抬来问罪吧。”
“你之前所说西华夫人与北原勾结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被突然这么一问,公子衍有些赫然:“柏山已经前往北原都城两月有余,还是查不到有力的证据,都是些佐证,实在是没什么公信力。”
王丞相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乾安太平太久了,总究有些人忘了乱世的苦,你继续查,实在不行就去西华那边查查,不把手伸向他周天子后宫只是我们君子所为,可现在情况使然,事急从权。”
公子衍颔首:“父亲是君子我可不是,宫里早就有我的人了,就等着父亲松口呢。”
王丞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那些想说的话,化为一声长叹:“辛苦你了。”
公子衍极其自然的受了这委婉的夸奖。
琅琊王氏枝繁叶茂,族人更是多如繁星,兄长及父亲要处理朝中事务,那族人的庶务自然就只有他扛起了,现实逼的整个王氏只能又要既然还有。
众族人的荣辱皆系于嫡支身上,他们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