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点头:“前提是你不欠对方,你跟他之间没有亏欠的因果关系。”
蔡言韬:“如果反噬回去了,会怎么样?”
季南星:“轻则生病,重则丧命,就看对方对你有多恨了。”
蔡言韬:“我选择第二个办法!”
他不想以后都活在未知的惶恐中,他这一辈子连架都没跟人吵过,他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亏欠别人的,甚至亏欠到对方恨不得杀了他,所以蔡言韬选择第二种,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恨他,为什么恨他。
季南星点头:“十万,可以分期付款,包售后。”
蔡言韬脸红了红,拿出手机就要给他转账:“你们天师这么厉害,连我有多少钱都知道吗,我先转你八万,剩下的两万等下季度奖金到账我再给,可以吗。”
季南星点头,收了钱之后,让蔡言韬去拿了个装了半碗清水的碗过来,然后用测血糖的针在他手指上扎了一针,挤出的血滴进了碗里,又将那团被他抓在手上的怨气卷吧卷吧捏成一团,卷着符纸烧成灰落在了混了血的水里。
等灰烬彻底融于水中,季南星折了一张符递给蔡言韬:“随身带着吧,如果再有怨气缠上你,这个可以抵挡一下。”
蔡言韬接过符贴身收好:“谢谢,那今晚是不是就没事了?”
季南星嗯了一声:“没事了,你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说完看向宵野:“走吧,回家了。”
蔡言韬还是有点不太敢一个人待着,试图挽留他们:“时间挺晚了,要不然就在我家过夜吧。”
宵野伸了个懒腰:“不用了,我们住的不远,回家了,有事再给我们打电话就行了。”
蔡言韬没办法,只好送他们出门,等再次回到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光亮才能给他安全感,睡肯定是睡不着了,干脆找了几部喜剧片准备看到天亮。
季南星给的符箓更是不敢离手,死死握在手里,不时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一直到天亮,他家都没再出其他状况。
早自习的第一道铃声响起,季南星打着哈欠走在前面,宵野拎着两人的书包同样满脸瞌睡地跟在后面。
张沅看着他俩笑:“这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宵野:“抓鬼去了。”
这话让张沅瞬间精神了起来,连忙追问:“什么情况?谁家闹鬼?闹出人命没?”
宵野:“暂时还没闹出人命。”
张沅分析着他话里的意思:“暂时?”
宵野小声将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现在就看那家伙后面会不会联系我们,我还真挺好奇的,他做了什么让人对他怨气这么深重。”
宵野看季南星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扭开保温杯倒了一小杯热可可递给他,然后问道:“闹闹,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对我们说谎?”
说不定是表面装的纯良无害,实际上真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才招惹了这么强烈的怨气。
季南星喝了一口热可可:“说没说谎跟我们又没关系,他要是欠了人,怨气不会反噬,对方对他的恨意不消,后面等符箓的威力消耗光了,我们不卖他符就是了。”
不过季南星觉得蔡言韬应该没有说谎,蔡言韬这人身上的气息很简单,就是挺普通的那种,没有干净到多纯净,也没脏到太阴暗,但是他印堂有一道折痕,这折痕是一种横死相,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在经历死劫,就看他能不能过去了。
如果背后的人跟他有因果关系,那这死劫就过不去,如果对方的恶意来得毫无根源,昨晚替他散掉的那团怨气,也差不多帮他度过了死劫。
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度过死劫的蔡言韬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实在是熬不住睡下了,但他不敢回自己房间睡,被折磨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有阴影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蔡言韬吓得一个激灵,跑出房间看到是爸妈回来了这才大松一口气。
看到儿子从自己房间跑出来,蔡父还有点奇怪:“你在我们房间干什么?”
蔡言韬:“你们床大睡得舒服,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给你们报的不是纯游玩团吗?”
蔡妈妈将一些食物往冰箱里塞:“出去一趟不给多买点特产回啊,邻居送一点,你姑妈家送一点,再给你姨妈舅舅寄一点,看我买的丝巾好不好看,说是纯蚕丝织的,你摸摸,是不是特别丝滑。”
蔡言韬不走心地摸了一下:“丝滑丝滑,这一趟玩得怎么样?”
蔡爸爸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略矜持:“还行吧。”
蔡妈妈嘁了一声:“他啊玩的都不想回了,一个团的还认识了两个鱼友,都约着下个星期去什么农家乐钓鱼。”
蔡言韬笑着道:“玩得高兴就好。”
把旅游买回来的各种特产,包括准备送人的那些都分类放好,蔡妈妈这才注意到儿子胡子拉碴的:“你这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是不是我跟你爸不在家你就瞎胡闹!胡子也不刮,你就这样去上班?”
蔡言韬被妈妈不轻不重地在背上拍了几下,龇牙咧嘴道:“我放假呢,上什么班。”
蔡妈妈:“放假也不能昼夜颠倒,吃饭没?是不是整天外卖?我把米煮上,你要吃什么,妈去菜场买。”
被老妈数落的蔡言韬:“随便随便,买什么吃什么。”
刚整理完家里,蔡妈妈就风风火火跑出去买菜了,蔡爸爸又重新泡了一杯茶,看到楼下几个老伙计正在下棋,也拿着茶杯下楼去溜达了。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饭菜就上了桌,两荤一素,伴随着老妈站在窗户边喊楼下老爸上来吃饭的大嗓门。
蔡言韬之前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日常有什么,每天日子都是这么过的,也就不觉得稀奇,但现在,这种简单的幸福在他经历了一次生死后变得难能可贵起来。
在家休息了两天,这两天蔡言韬再也没有做噩梦,也没有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晚上更是没有鬼压床了,自觉逃过一劫的蔡言韬精神饱满地销假上班。
他注意着公司里的同事,看有没有谁突然请假或者生病的,但所有同事都在,看起来完全没什么变化,所以那个怨恨着他的人,应该不是公司的人。
不是公司的人那还能是谁?总不能是他父母得罪了谁,人家想要他们死儿子来报复他父母吧。
连着观察了几天都没什么发现,身边的人都挺正常,就连他们家邻居蔡言韬都观察过了,没谁突然生病或者意外走了的。
就在他越来越一头雾水的时候,半夜一通电话打到了家里来,他的表妹,他亲姑姑的女儿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