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的视线在监控复合画面上来回游移,观察着房内的动静。
屋子里一切正常,并没有多出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越是这样,裴豆豆的心情越是凝重。
情况,正在朝着她最坏的设想发展。
事情起始于十多天前,陈莉做了一个梦。
具体梦到了什么,陈莉醒来之后已经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好像在梦中对某人做了些许诺。
怪事发生在隔天,陈莉早上醒来后身体特别疲累。
起先她还没怎么当回事,可是接下来,她每天都会在疲惫中醒来,也总是处于疼痛的状态。
带着怀疑,陈莉向学校请假,去医院做了相应检查。然而诊断结果却显示陈莉没有行房的迹象,所谓的疼痛只是幻觉。
按照妇科医生的建议,陈莉又去了精神科就诊。
精神压力大吗?基本没有。
睡眠质量好吗?一觉到天亮。
锻炼身体吗?每天晚上都夜跑。
任何能引起幻觉类疼痛的因素都被排除在外,心理评估和脑部检查全部表明陈莉身心正常,不存在产生幻痛的条件。
精神科医生大感邪门,给不出任何治疗建议。
如此又过了几天,陈莉身体越来越疲惫,私密处愈发疼痛,跑遍祐吴市各个医院均查不出病症。
之后,她就不敢在晚上入睡了,尽量在白天利用闲暇时间休息养神。
可是陈莉惊恐的发现,无论白天休息的有多充沛,晚上服用多少抗奋精神的食物饮品,只要过了凌晨2点整总会莫名其妙的睡着。
事情讲给小姐妹姚静,姚静觉得陈莉这情况属于撞邪,起因很可能与对方在梦中的允诺有关,于是建议陈莉去找大姐大裴豆豆这位“专业人士”求助。
“起因是陈莉在梦中进行了允诺,昏睡时间也是一般人做梦的时间段(凌晨2点至3点。”
“怎么看都像是有谁做梦时,把陈莉的意识强拉硬拽到自己梦里。”
“还真是让人头疼!”
商务车内,裴豆豆表情凝重,一遍遍切换监控画面想要发现点东西。
邪祟上门,她还有土方法解决。
可陈莉若是像自己推测的那样,被“人”在梦中勾了意识,除了弄醒陈莉她就真一点办法没有。
作为眼睛特别一些、体质容易招阴的普通人,裴豆豆可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进入别人梦境,顺带给始作俑者来一套残忍酷烈的殴打套餐。
嗞啦嗞啦嗞啦……
蓦地,电脑扬声器里传出信号干扰般的刺耳杂音,监控画面随着杂音迅速扭曲起来。
之后,陈莉略带痛苦的声音也跟着出现。
没来由的,裴豆豆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恶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立刻掏出电击装置遥控器,手指狂点电击按钮。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电击器作用有限,陈莉只吃痛大叫,并不能从睡梦中苏醒。
“他娘的,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喝骂一声,裴豆豆抄起电脑边上的棒球棍匆匆下车,可是就在身体离开座驾的瞬间,她整个人却出现在了人来人往的酒店走廊。
低头去看,身上的牛仔热裤和露脐背心已变成沾着腥红的香槟色礼裙,手上的棒球棍被一把带血的西瓜刀替代。
“别动!”
“把手上的武器放下!”
“说你呢!”
不等裴豆豆从惊疑中回过神来,一群五大三粗的安保冲了上来,手中挥舞的橡胶防暴棍在其视线中不断放大。
眼看着免不了挨上一顿毒打,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响起了让裴豆豆魂牵梦萦的声音,“豆子,我想死你啦!”
只是这个声音,语气听起来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