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我的竹马五条君 我是喵 19542 字 8个月前

夏天是什么呢?

青色的树,墙上的花,哥哥姐姐们的校服,冰淇淋,井盖上面的硬币,还有期待已久的家庭旅行。

硝子和伊织想去巴黎。

“唔?巴黎?那地方现在很乱吧,不是说小偷一大堆吗?不要啦。”

夏油杰想去伦敦。

“啧。杰英语烂成这样能和别人交流么?到时候岂不是还要我给你翻译?——不要。”

伏黑惠和狗卷棘想去纽约,因为他们最近迷上了蜘蛛侠。

“哈?SpiderMan?那家伙根本就不存在吧——实在想看的话也不用去纽约啊,要不然老子用苍给你俩表演一下飞檐走壁得了?”

“……”

夏油杰站起来,打算把这家伙丢出去,狗卷宝宝握着小拳头,想要用脑袋把五条悟撞走。

白发少年笑眯眯的,倚着墙,先是按住了狗卷棘的小脑袋,又挡住了挚友咒灵的进攻,图穷匕见:“想去的地方都不一样嘛,不如分开行动好了?”

“搞了半天,悟根本就是想和她单独旅行吧。”

“心机黏着男,下品。”

“木鱼花!”

梨芽放假比五条悟要晚一些,今天是最后的一天课,放学回来,发现五条悟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这时候正是下午,灼热的阳光透过树影洒下来,他站得松散,听见脚步声,抬眸看过来,脸上满是委屈。

“我被霸凌了。”

“嗯?”

“今天不是要开家庭大会嘛,他们把我赶了出来。”

五条悟扁着嘴巴走过来,脑袋压在她肩膀上:“你不在家,他们都欺负我。”

“……”

梨芽没讲话。

“喂?怎么不哄我啊。”

少年蹭着她的脖颈:“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

毛茸茸的头发蹭着脖子,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梨芽往后面躲了躲:“悟不要乱看偶像剧。”

“那你哄哄我嘛。”他抬眸看她:“哄我哄我,快点。”

少女躲开他的目光。

一开始,悟这样撒娇的时候,她根本就招架不住,脑袋晕乎乎的,不管说什么都答应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悟的嘴里越来越没有正经话,在纵容之下愈发不讲道理了。

“你出.轨了!你不爱我了!”

他整个人压过来——这家伙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一米九的大块头,又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的。

“明明恋爱还不足三个月,你就不像之前那样有耐心了,所以根本就是被偷.腥猫吸引走注意力了吧。”

被压在亭柱上,石头被太阳炙烤得热乎乎的,腰被扣住,他轻轻笑,整个人贴近,几乎能隔着薄薄的衬衣感受到他胸腔的跳动和腹肌。

“那么,要惩罚你了哦。”

一楼客厅是落地窗。

这个角度,能看得见客厅里的人。

她和悟在接吻。

然后眼睛被捂住,他说不许开小差。

好烫。

太阳、他的手掌、呼吸,和吹过面颊的风。

即便是心意相通地互相喜欢着,但梨芽依旧适应不了五条悟的节奏,他的掌控力和侵略性太强,甚至在很多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当下就会被抱的恐慌。

“不错哦。”

少年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帮她缓和刚刚过.激的快感。

“这次多坚持了两秒呢,我们家梨芽是好学生~好孩子好孩子,那么——作为奖励,送你一个礼物哦。”

一个黑方块被塞到她手里。

梨芽差点没拿稳,缓了一会,才问:“这是什么?”

“狱门疆。”

五条悟带着她在院子里坐下,双臂展开,是完全把她纳入羽翼的姿势:“奶奶那时候给我的,我研究了好几个月,终于知道这是干嘛的了。”

奶奶?

梨芽低头看着手里的黑方块。

这次暑假的旅行,她邀请了杰和硝子,邀请了甚尔夫妇,也邀请了奶奶和真希真依,但是奶奶说她要自己带两姐妹出去玩,不想和小年轻混在一起。

“这是咒具吗?”

“对哦。”

戴着戒指的手伸过来,手指长得过分,从手里拿过狱门疆转来转去。

“这东西能用作封印,条件是让被封印者站在原地一分钟,里面装着的大概是一个结界?又或者里世界?因为杰不愿意被关进去试试,所以现在对里面的情报还不太清楚。”

“那悟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梨芽虽然有咒力,但是没有觉醒术式,相当于拥有电力却没有电器的人,她也从来不参与咒术师之间的纷争。

奶奶说过,她身上只要带着防身的咒具就够了,拥有太珍贵的咒具的话,会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说过的吧,这东西能用来封印人。”

五条悟顿了顿,说:“我也可以。”

她攥紧手指,抬眸看过去,看见他笑起来,轻松地说道:“如果哪一天我疯了,就用这个把我关进去。”

“有的时候真的有点搞不懂啊。”

他往后仰,整张脸都浸入阳光。

“咒术师,咒力,这些东西是什么?从哪里来的?古往今来,疯掉的人这么多,越强的人越容易失去人性,这种话小时候就听过,从来也没当回事。但是最近,我脑子里慢慢出现了一些声音。”

“如果我疯了会怎么样?你又该怎么办呢?有一个这么糟糕的丈夫,很不好做人吧。抱着这样的担心,我还在努力领悟反转术式,不断变得更强,而且进度超——棒。”

“苍的反转是赫,两个结合起来能诞生一种术式,那玩意不需要多少咒力,还是瞬发。搞定以后,说不定三天就能杀光日本。”

“这里。”

他看过来,指

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锚点,一个能把我拉回去的人,所以肆无忌惮。”

“有的时候也会担心给你施加这么多责任会伤害到你,一边抱着这样的担忧,一边离你越来越近,一边担心人性从我身上消失,有的时候感觉世界都是纸片做的,一边每时每刻都想抱你,很荒谬吧。我稍微也有点搞不懂了。”

她安静地听完,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来,弯腰摘掉他的墨镜,又捂住他的眼睛。

“干嘛啊。”他笑。

“悟现在还看得见吗?”

“我是六眼啊,六眼。蒙住眼睛对我来说没差别啦。”

“我是说,身为悟的那一双眼睛。”

“……我的眼睛?”

“对,悟作为人类,看天空,看大地,看我和棘的那一双眼睛。”

“……看不见了?”

“嗯,是黑漆漆的一片吗?”

“啊,没错,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感受到咒力的流动。”

“咒力有颜色吗?”

“没有——好奇怪,为什么咒力没颜色?”

“因为颜色其实并不存在哦。颜色是由我们的眼睛处理光波信号所得出的结果。”

“……并不存在?”

“是的,所有的颜色组合在一起,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三角形。”

“哈……骗人的吧。”

“没有骗悟哦。色盲无法分辨红绿灯,因为他脑海中的三角形和大家的不一样,对于有些动物来说,天空可能是绿色的,海水也许是黑色的,那么悟呢?”

“我?”

“现在,遮住悟的眼睛,我想要知道,悟世界里的天空是什么颜色?”

“天空啊……”

五条悟沉默了两秒:“没太注意过,不过是蓝色的吧。从小到大,不都是蓝色的吗?”

“大海呢?”

“没见过,但电视里不也是蓝色的吗?”

“悟记得我的样子吗?”

“记得啊……”

“那棘的呢?”

“哈?他?浅色头发,和你小时候一样咋咋呼呼的。”

“我说的是长相哦,悟现在能清楚回想起来棘的脸吗?”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然后他捉住捂住自己眼睛的那只手,用力往眼睛压,感到一阵眩晕,和零星几点的、斑斓的颜色。

“我好像看见颜色了。”

被抱住。

她的身上,有青草和花朵的香气,捂在眼睛上面的手移开,五条悟从来没有觉得阳光这么刺眼过。

“我是不是……”

他直视太阳,被灼得眼眶发红,停顿了好久,然后说道:“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棘的长相了。就连杰也记不太清,回想起来,只有他们的轮廓,和六眼传达过来的信息、咒力的记号。”

“如果他们离开悟,悟会伤心吗?”

“我不知道。()”

悟会伤心的。()”她替他回答:“悟会很难过,因为悟和棘是家人,和杰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只是悟自己没有发现而已,悟有一颗柔软的,人类的心。”

“是吗?真的吗?我有一颗人类的心,我是彻彻底底的人类吗?”

在探索咒术师存在的意义,在通往顶峰的路上,对这个世界和自身感到迷茫的少年,因为这个答案,感到无比安心,欣喜若狂。

“嗯。暑假我们一起去看海吧,看海的同时,也请悟好好看一看身边的人,不用六眼,不感受他们的咒力,用属于悟的人类的眼睛和人类的心,好不好?”

“我不知道没有你会怎么样。”

他抱住她,把脑袋埋在她肩膀上。

“你会走吗?有一天不要我。像硝子和歌姬说的那样,没耐心忍受我,忽然消失,又或者被什么人杀掉,会那样吗?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好想杀光全部的人,这样子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我对悟是喜欢,从来都没有在忍受。”

她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虽然硝子和歌姬,还有身边的人都会抱怨悟,但是他们也很喜欢悟,和梨芽一样,很喜欢很喜欢,悟不要忘记那一天的烟花,不要忘记他们为了能够让悟看见漂亮的烟火,而在黑夜底下忙碌的身影,大家都很喜欢悟,每一个人。”

“我现在哭的话,你会觉得我是个不可靠的丈夫吗?”

她笑了笑,拿起他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什么也看不见哦。”

被亲了。

是轻轻的啄吻,悟从来没有这样的一面,像是一只小动物,毫无顾忌地掩饰着自己的依赖。

“交给你也没关系的吧。”

“没关系的哦。”

“那你看看我。”

他移开手,让她看着自己。

“你还爱我吗?这样的我,没这么强大的我,像个笨蛋的我,没想象中那么强大,一定也没那么帅了吧?”

“爱着的哦。”

她眼睛里倒映着温柔而又永恒不灭的光芒,好像天空倾倒,也不会使她的心意有所变化。

“我爱着悟呢。”

**

“我老婆才是最强。”

罗马。意大利的都城。有很多古遗迹,到处都是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还有很多教堂。

他们刚下飞机,其他人带着小孩进了更衣室休整,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精力充沛的DK站在外面当保镖。

“她超厉害。”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夏油杰有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而且悟,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十遍了,再正确的话一直听也是会烦人的。”

“杰嫉妒的样子真难看。”

“……悟别说这种叫人误会的话。”

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 非要说的话是羡慕才对。

好吧,有一点点羡慕,因为世界上有一个可以完全承托悟的人,但他的灵魂还找不到落脚点。

一种迷茫正与日俱增。

他也说不清楚的迷茫。

——对于咒术师,对于自己,对于规则,对于未来,对于同伴的死。

上个月,高年级的两位前辈意外身亡。

即使从来没有和他们接触过,但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夏油杰和五条悟还是赶去了葬礼看他们。

说葬礼也算不上。前辈们没有了完整的尸体,事迹也不能被普通人知晓,好像也不被家人理解,过来的只有零星几个高专的学生,匆匆被埋进泥土里,就结束了作为咒术师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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