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砚感觉自己像是目睹了一出荒诞喜剧,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下,旋即感觉到十分的哭笑不得。
怕她着急,他有点慌乱地解了锁,情书脸都丢了,也不装了,满脸痛苦但还不忘回头说了句:“哥哥再见,我劝你把这一幕忘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
周祁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足足沉默了十几秒,才突兀笑了声。
小段被叫去公司开会了,结束后情书说她叫了公司的司机,让她不用过去了,她就直接回来了。
那个凌越是个酒蒙子,小段总不能让情书喝酒,拍到丑照和和失态的照片,那损失可就大了。她都喝傻了,这会儿还是不清醒的,不过也没醉得太厉害,提前喝了解酒药,刚又喝了点柠檬水,好多了。
一看情书进门直奔厕所,就知道怎么回事,笑得不可自抑,凑过去卫生间门口站着:“我说你跟凌越你俩到底谁克谁,一天都鸡飞狗跳的。”
情书在卫生间鬼哭狼嚎,哪有半分女明星的样子。
今天从见到凌越开始事情就朝着离谱的方向一路狂奔。
凌越是来答谢她的,请她吃饭选了家挺高档的餐厅,结果遇到富二代包场,赔了他们三倍的餐费,临时让他们挪位置。
凌越是个挺较真的人,觉得对方没有资格请他们离开,不过顾忌到情书的黑热搜体质,主动退让了。
情书看他争执两句立马偃旗息鼓,也明白对方是考虑自己,但她确实不想闹,于是觉得抱歉,主动提出换个餐厅。
那家餐厅要排队,不过情书和他们老板是旧识,于是安排了一个不对外开放的房间,那时候莎莎姐和小段还有凌越的经纪人罗峰都在,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只是还没吃到一半,晚会那边提醒,彩排提前了。
这个餐厅离彩排的地方远,她不得不提前离席了。
情书更不好意思了,凌越却很爽快,说都是同行,都理解的,改天再约,没事。
只是送她离开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要不我陪你去彩排吧。”
这边彩排不是很严格,有张工作证就能进,林莎莎把自己的工作证给了他,他陪情书去了彩排现场。
结果虽然提前开始了,但现场非常混乱,一个架子倒下来,差点正中情书的脑袋,凌越眼疾手快撑住了架子,但冲击力太大,他胳膊直接疼得抬不起来,后来虽然去医院检查了没事,但估计还是要养一阵了。
其实他把她拉开就好,但他担心再伤到周围人,只能用手硬接。
晚会的负责人都要吓疯了,领着凌越去医院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确认没事又再三道歉。
情书也有些后怕,更觉得对不起他,凌越这个人挺没心没肺的,他被道谢道得头疼,拉住情书说:“那不然你请我去喝酒吧!咱俩就两清了,就是一抬手的事儿,你们也太夸张了。”
情书本来不乐意,说你还有伤呢,怎么能喝酒。
凌越坚持,她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她酒量还行,也招架不住,最后一直在那儿喝雪碧。()
喝到最后就剩两个人了,凌越突然伤感起来,他最近其实过得很不好,女朋友希望他退圈安心找个工作,他自己却又不甘心,拖拖拉拉前阵子终于还是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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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以来就被夸有天赋有演技有辨识度,塑造过好几个经典角色,但偏偏现在流量当道,他口碑一直不错,但就是没有话题度,也没有流量明星能打。
最近经纪人在公司内斗失败被打压,连带着他也受影响,罗峰觉得挺对不住他,想要把他给别人带。他重感情不愿意,可也并不是毫无怨言,所以骨子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假清高,到最后落个四面为难。
没想到他都快要心灰意冷了,突然收到胡瑞平的助理发来的邮件,询问他是否有意愿接这部戏,并约他面谈。
凌越看了剧本后,他们电话交谈了半个小时,基本上已经稳了。
所以他觉得情书就是他的贵人。
情书沉默很久,其实如果没有哥哥,她会和他面临同样的困境,所以有点惺惺相惜,就提出转个场,带他去玩点开心的。
就在隔壁,走两步就到的距离。
谁知道出门就看到周祁砚。
情书当时就觉得要糟,水喝太多了,她刚上过厕所也顶不住啊!
但他主动来接她,她又不忍心让他走,自己跟凌越走。
犹豫片刻,她还是上了车。
她一路都装得从容,就是不想毁形象,他还非要下车再拦她一下。
情书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仰面瘫倒在沙发上,闭着眼,表情安详:“谁的恋爱谈成我这样,我不想活了。”
小段听她讲完,趴在旁边的单人沙发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整个人乐得飙泪花:“你就说你想上厕所怎么了,你是那种深沉的人设吗?一上车一句话都不说还一脸痛苦,我要是你哥我也害怕。”
小段甚至都脑补出来,周祁砚一路提心吊胆不停琢磨她到底怎么了,结果到最后她说一句她着急上厕所。
“是我我都想揍你,不过气得好,反正你俩都还没彻底确认关系,你高不高兴情绪是好是坏,到底是不想理他还是想上厕所,都跟他没有关系。别理他,晾他几天,我不信他嘴有多硬。”小段再次怂恿。
情书扯了下唇角:“我也没脸见他了。”
她并没有什么偶像包袱,只是觉得沮丧,好像在他面前做个妹妹更自在些,却总是忍不住想更进一步。
太贪心了。
贪心就会滋生许多痛苦。
情书也喝了点酒,她酒量还可以,除了上次,很少喝醉过。
又恨自己怎么不干脆醉了呢,醉了应该就不会失眠了。
她躺床上一个小时都没睡着,最后只好睁开眼,开了灯,抱起手机随便刷刷。
可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他十几个未接来电。
一些是关机前打的,
() 一些是关机后打的(),她刚刚在客厅◆()_[((),竟然没听见。
心脏莫名停跳一下,突然有些慌乱,脑海里莫名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他不会还在楼下吧?
情书试探着打电话回去。
接起来的时候,周祁砚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疲倦:“小书,给我个解释。不然我可能今晚都没办法入睡了。”
情书不忍心他担心,轻声说:“真的没电了,上车我就想上厕所,但你在,我又不好意思讲……我回来给手机充电,忘记开机了,客厅跟小段在讲话,刚刚才看到你的电话。”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过于勉强了,但周祁砚并没有质疑,只是说了句:“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情书立马警惕,抢在他前面说:“不要提我小时候,你还给我擦过鼻涕什么的。我会生气的。”
周祁砚并没有想提,但听到她自己说的,忍不住笑了声:“好,不提。”
情书越说越难过,觉得两个人的气氛怪异得可怕,又或者是她心情不好,莫名总感觉到悲伤,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可他给的已经够多了,连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哥……如果我喜欢别人了,你会祝福我吗。”情书突然说了句。
她觉得爱真是可怕的东西,明知道他会伤心,却还是忍不住刺探他,刺痛他,可又怕他真的会因此后退一步,于是说完话就后悔,闭着眼,颓然躺下来,耳朵里是他的呼吸声,心脏都仿佛被揪痛了。
“会,我永远祝福你,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会开心、幸福,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他轻声说,嗓音似乎显得更沙哑了。
他的语气诚恳而温和,情书却难过极了,她听到这句话,根本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