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被咬破,鲜血被舔/舐干净,女人的信息素缓缓围绕,宁培言忍不住颤了颤身子,可很快发觉有什么不一样。
和每一次都不一样。
不是标记,是高阶alpha的精神力侵入。
只有精神力充盈的alpha舍得这么干,这更像是一场灵魂层面的治愈,越是高阶的omega,越能接收到来自alpha的精神力。
灵魂共振。
但碍于成年的alpha精神域经常波动,这种方式已经逐渐退出常见的,宁培言也没想到,邢暮说的惊喜会是这个。
邢暮紧紧握住宁培言的手,贴在他耳畔呢喃低语,“相信我,我会带你……”
那是彻彻底底的另一个世界,似被什么缠住束紧,分不清白天黑夜,眼前似蒙了一层雾,宁培言沉溺在海里,能托住他的只有邢暮一人。
邢暮操控着精神力,一点点将宁培言捧上。
“小暮……”
宁培言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女人耐心温柔回答。
*
翌日宁培言睁眼时,暖阳洒在被上,熟悉的气息围绕身边,女人温热掌心还落在他腰身上。
昨夜一切都像一场梦。
宁培言睫毛轻颤,他没有起身,而是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邢暮。
在一起三年多,邢暮平时起的都比宁培言早,他很少有这种安静观察女人的时候。
宁培言很珍惜这次机会,他秉着呼吸,黑眸一遍遍扫过女人眉眼,眼底的柔情蜜意浓的几乎要溢出来。
睡着的邢暮很安静,栗发散乱铺在枕上,没那么冷肃的气质,呼吸轻浅,神情轻松而平和。
相比白日利落果决的alpha,宁培言觉得睡着的邢暮有些稚气,有点像小时候。
宁培言唇角微勾,他不自觉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女人脸颊上,隔着几毫米的距离,他一遍遍勾勒邢
暮的轮廓。
最后,宁培言撑起身,轻轻在邢暮额角落下一个吻。
早安吻。
宁培言漂亮的黑眸微眯,就在他准备躺下继续入睡时,邢暮睫毛一颤,浅色眼眸正安静注视着他。
偷亲被发现,宁培言吓了一跳,“小暮,你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睁眼。”
alpha对外界天生敏感,宁培言在偷偷转身时她就醒了,只是没睁眼而已。
宁培言话语一咽,也就是说他刚才盯着邢暮看了半晌,还伸手偷亲的事她都知道,只是在装睡而已。
“你骗我。”宁培言默默缩回被子里。
听着男人微哑委屈的声音,邢暮轻笑了一声,撑起身子在他额头也落下个吻。
“好了,这回公平了。”
昨夜肆无忌惮,宁培言起身后又开始害臊,他把婚纱与地上一团白色蕾丝塞进袋子里,等想把毛茸茸的尾巴和耳饰也收起来时,却被邢暮阻止。
宁培言与兔子,不是一般的配。
新婚第三天,在和亲友聚完餐后,邢暮与宁培言带着女儿踏上蜜月的旅途。
第一站就是艾丽西亚。
南念正站在等候台上等待,他身边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高挑女人,衬衣衣袖不规则挽起,气质和邢暮有些像,却比邢暮更为洒脱。
一家三口走出来时,邢蝉云一把抱起小丫头,迫不及待道:“我可爱的小宝贝,快让姥姥抱抱。”
邢蝉云说着亲了小丫头一口,女孩无辜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初次见面的姥姥,吓得下一瞬便扭身想往南念怀里扑。
看着小丫头的举动,邢暮与宁培言都忍不住笑笑,南念连忙接过孩子,蹙眉看向自己的妻子。
“阿云,你吓到宝宝了。”
虽然这么说,可南念也无埋怨的意思,语气只有些嗔怪。
邢暮看着母亲,女人摘掉墨镜,露出一张和邢暮相似的容貌,唇角勾起笑意,走过去给了女儿和女婿一个热情的拥抱。
“新婚快乐,遗憾没能参加你俩的婚礼,妈妈祝你俩一直幸福。”
面对长辈的热情,宁培言还有些局促,“谢谢母亲。”
邢蝉云说罢抽出一张金色id卡片,两指掐着递给宁培言,“我现在是黑户,你俩拿着我的死亡证明,有时间回第三星将这里的资产转移到你和小暮名下,就当妈妈送你俩的新婚礼物了。”
“这.......”
宁培言惊诧看向邢蝉云,他是在第三星长大的,知道当年邢蝉云的家族曾掌管怎样的巨额财富,一时间也不敢抬手接过这张卡。
“言言,不用客气,收下吧。”南念抱着小外孙女,温声劝道。
他和邢蝉云不会再回第三星系了,这张卡留着也只会在百年后作废。
宁培言看向邢暮,女人也对他点了点头。
“母亲给的,收下吧。”
宁培言这才抬手接过i
d卡,邢蝉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搂住南念的腰身。
在女儿和女婿面前,南念对于妻子的亲昵有些不好意思,他回身笑道。
“小暮,言言,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南念大早上就拉着邢蝉云起来,去了菜市场选购最新鲜的菜品,忙忙碌碌一整天,就是为了晚上这顿团圆饭。
傍晚的晚霞洒下,宁培言与邢暮走在最后面,看着南念牵着小丫头,每次邢蝉云想抱她,小丫头都会抱住姥爷大腿不松手,惹得南念一直在笑。
邢暮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与宁培言对视一眼,俩人牵着手慢悠悠走着,像街边漫步的每一对爱侣。
邢暮与宁培言来艾丽西亚的主要目的,就是将女儿送来父母这里照看。
毕竟两个人的蜜月,带着孩子总有诸多不便,这还是南念主动提出的,他确实很喜欢小孩子。
其实以邢蝉云和南念过分年轻的容貌来看,说邢遇安是俩人的二胎都有人会信。
一家五口热热乎乎吃了顿晚饭,很温馨的场景。
是几年前的宁培言完全不敢想的场景。
晚饭后南念便抱着小丫头去散步,邢蝉云跟在后面离开,是特意将空间腾给俩人。
邢暮与宁培言在艾丽西亚待了三个月,俩人一起看过了鎏金星云,看过璀璨银河流向无际海面,景色壮丽令人失语。
去过真正的雪原,皑皑白雪落满两人肩头,留下许多纪念照片,又去了玫瑰星,在一栋玫瑰庄园里住了很久。
最后,在那场天气灾难消散后,邢暮与宁培言回了第三星系。
天际依旧灰败雾蒙一片,天气阴郁潮湿,深色街道上一眼望去也没有几个人。这颗失去生命力的古老星系,是她和宁培言最开始相识的地方。
在大厅移交完手续,俩人重新回到那座家族古堡内。
只有几个年迈的仆人仍居住在这里,每日慢吞吞的收拾庄园,邢暮礼貌拒绝他们的服务,说自己只是和爱人回来转转。
南念的玫瑰园依旧开的热烈,大片红玫瑰夺目耀眼,好在现在南念不必再对着玫瑰想念爱人。
回到邢暮小时候居住的房间时,宁培言看着暖金色调的房间,视线一点点扫过,然后落在某处。
那是一个扣过去的相框。
里面的照片是邢暮的全家福,只是当宁培言将玻璃上的灰擦掉时,他眨了眨眸子,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他将夹层里隐藏的相片抽出来,然后愣在原地,怔怔看着相片出神。
“什么?”
邢暮见此也走过来,惊诧的接过相片。
是一张合照,邢暮与宁培言幼年时唯一一张合照。她俩甚至都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里,大概六七岁的女孩笑眼弯弯看向镜头,她身边的漂亮男孩则有些腼腆,却还是抬眸看向镜头,相片背后,正是落日与断桥。
“也许是当年的管家抓拍的。”邢暮轻声道。
宁培言将这张照片与邢暮全家福都小心翼翼收起,装进口袋里。
照片会承载记忆,他很欣喜,当年的自己竟然还有和邢暮的合照。
在将古堡内重要的东西取走后,俩人吹着晚风,终于再度走到了当年那座断桥旁。
承载俩人童年记忆的断桥已经破败不堪,晚风吹起邢暮的发丝,宁培言衣角翻飞,他与邢暮再度肩并肩坐在断桥上。
眼前仍是大片的荒野,随着夜风轻轻摇动,可惜这个季节没有狗尾草生长,不然就能给小暮编草环了。
“不可惜。”
邢暮轻声开口,宁培言这才意识到,他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
女人右手按在他左手上,婚戒重叠。
沉重的雾色缓缓破开,落霞余晖洒下,周遭万籁寂静,风声平息,邢暮微微眯起眼,望着这点难得的景色。
两人在断桥上坐了很久,夜色寂静无声,邢暮看着满天繁星,宁培言侧头看向邢暮,把心间最想问的问题问出。
“小暮,你后悔过吗?”他轻声道。
选择他共渡余生。
“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她侧头看向宁培言。
“为什么。”宁培言下意识问。
邢暮看向宁培言,晚霞下,女人的眼眸一如宝石璀璨,她一字一句认真道:“因为我五岁那年,就已经选择过你。”
再没搞懂爱情的含义前,邢暮就已经选择了宁培言。
她和她的小草哥哥,会如此一生。
夜晚星河低垂,点点繁星闪烁。
宁培言的夜盲症好了很多,虽夜里还是看不太清,却不会再加重了,赵诺觉得神奇,研究后又归为那药剂的功劳。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邢暮牵起宁培言的手,替他拍了拍衣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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