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轻轻的放到地图上,慢慢的摩挲着那五个人名。
彼之砒霜,汝之蜜糖……可这应该是汝之砒霜,彼之蜜糖吧?
他知道他的生命就要走到了尽头,在活着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活到现在。
不是恶人会有恶报吗?他,应该是恶人吧?可是他活的挺好?一百来岁了,夸世纪了,健健康康,可是真的好吗?是呀,如果没有那午夜梦回的折磨,应该是最完美的吧?
这五个人一定不会和他一样的吧?他们是真的守护和保卫者吧?他们一定知道的更详细吧?他们还在吗?还是早已化为尘土?他们一定也会把这个故事讲给他们的后代吧?
他的手往上慢慢的挪着,停在了那一片树上。如果不细看,没有人会发现,这里有7棵树的形状和周围的是不一样的,它们成7星排列状,就像北斗七星一样,而离它们远远的,还有
第八颗和它们一样的树。
他找到了这个地方,他去了两次,可是他还是不知道它到底是真是假?因为他不是这五个人里的任何一个人。
第一次去还是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的吧?当看到地图上的地方,真真正正展现在眼前时,他竟然嚎啕大哭,是呀,那时他差点被枪毙呀!,就因为不信,就因为那件事披着所谓的正义的外衣,他逃过一劫。
他在那里整整呆了七天,直到那个守林人发现他,他才离开了那里。
第二次去,他再也没见到他--应该是这五个人中的一个,他走了,他不知道他是是不是把那个地方告诉了那个长大的孩子?应该是告诉了吧?否则,那个长大的孩子不会那样对他吧?还有那个归乡人,他是不是也是这五个人里的一个呢?
应该是吧?否则谁会到哪去呢?那里除了树,还是树?可是他却在那遇到了那个归乡人和那个长大了的男孩。
男孩应该是不认识他的,他第一次见到男孩时,他还那么小,不会记得他。
可是那个归乡人应该是赴约而去的吧?他的年龄是符合的,最重要的是他在那七棵树的地方遇到的他。而且那时男孩是陪在归乡人的身边的。
在他们面前他有种发慌,有种负罪的感觉,尽管那个归乡人不认识他。那个男孩也不认识他。可他就是发慌,负罪。
尽管他没有亲手杀人,可是他毕竟参与了这次灭门。不过还好,后来听说还有个奶妈和个小姐躲过了一劫,那就不算是灭门吧?
不对呀,是灭门,小姐是不会算作后代的……··
他就坐在藤椅上,呆呆的看着地图,和许多回一样陷入到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楼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小区的路灯已经亮起。
从外面望去,宝藏老的窗前一片漆黑,他还没开灯。
从赵品如走后,他又在藤椅上坐了4个多小时。路灯的光从窗外的树上透过进到屋里,在地板上留下了了斑驳的阴影,随着风的刮过,摇碎了一地。
他慢慢的站起有些僵直的身子。然后他开始把书房,客厅,厨房,卫生间,主卧,次卧的灯全部都打开,把窗帘拉上。然后,他回到书桌前,把图慢慢的卷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把它放在桌上,没去管它。
这是他自从有了它,第一次这样对它。嗨,算了吧,让一切都过去吧。他叹着气走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
地方一台正在放新闻。??大学的校友联谊会要开始了。因为这个大学出了好多名人,所以这个联谊会得到了市里领导的重视。他恍惚记得,义工小赵就是这个大学毕业的。
看完了新闻,他感觉有点饿。自己到厨房把饺子拿出来,他仔细的数了8个。
吃完饺子后,他就去睡觉了。
他没关灯,所有的灯都开着,自从八十年前的那天开始,他在睡觉时就不会关灯(包括没电时的油灯。奥,包括在精神病时。那里休息时也是从不关灯的。
他不敢关灯,关了灯,在噩梦里醒来时,一片漆黑,他怕那十几个亡灵在黑暗里等着,把他撕碎。
他躺在床上,在一片灯光中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