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铁青得厉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纪景轩”三个字,他又不是傻逼,才不相信那些混蛋有本事将纪景轩给弄死。
纪景轩弄死他们还差不多。
这话纪景澈不爱听了,火气蹭蹭蹭往上冒,“里面躺着的是我嫂子,如果我要是知道我哥在哪里,难道我不会通知他吗?”
“……”
“再说了,我二哥那么爱陶夭夭,把她宠得跟什么似的,我二哥如果知道消息不会赶过来陪着她?”
纪老爷子拄着拐杖狠狠砸在地板上,“够了,别说了,你给我闭嘴,老实待到一边儿去。”
“爷爷。”纪景澈不服,凭什么让他闭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二哥在哪儿嘛。
纪老爷子狠狠瞪向他,随后汇上司徒枋冰冷的眼神,稍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们真的没有景轩的消息,如果有,我们肯定会如实相告。”
“司徒哥哥……”
男人的手被柔软的爪子给勾住了,那一声温柔的呼唤让司徒枋的心里荡漾起了一丝丝涟漪。
慕秋雪扬着白净的小脸,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生气了。
然后,她蓦地松开了手走到了纪老爷子面前,半蹲着身体礼貌的说,“爷爷,这里有我们守着,您还是回去休息好了,有任何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是啊爷爷,你身体不好,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好了。”纪景澈十分认同慕秋雪的话。
叹了一口气,老爷子没有再坚持,“那好,麻烦你们了,一旦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虽然夭夭肚子里并不是我的亲曾孙,可我是真的把那孩子当成了我的孙媳妇儿。”
也不知道纪景轩那个混小子在哪里,如果他回来了,绝对要把他吊起来狠狠打一顿。
如今正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为了能够保证孩子的顺利降生,她接受了安嘉提出的方案。
那就是破腹产。
“师……师兄……”
陶夭夭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汗水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凌乱的黑发散落在手术台上,整张脸比纸还要白,说完断断续续提不起半点的力气。
“孩……孩子怎么样了?”
她死死咬着红唇,唇瓣已经被她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内。
“乖,不要说话了,一会儿给你打麻醉,睡一觉什么都好了。”安嘉穿着白大褂弯下腰,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声音很小,透着心疼和怜惜。
在他眼中,此刻的陶夭夭就像即将破碎的娃娃,他的心情五味杂陈,眼中布满了未知的恐惧。
陶夭夭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和疑虑,虚弱的朝着他笑了一下,“师兄,我……我信……信你,别怕。”
“嗯……”她那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好似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止不住疼出了声。
可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迷离,依恋,还透着一丝丝惋惜。
“师兄啊~”
陶夭夭突然用尽力气抓住了安嘉的手,近乎乞求着凝望着他,偌大清澈灵动的眼眶里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又是哭又是笑的说,“请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一定……那可是我和轩宝宝的孩子……”
“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答应我!”
安嘉眼睛一热,所有的话如鲠在喉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情绪瞬间涌在胸腔处。
无处发泄,疼得窒息。
他的十指收紧,发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
最后,安嘉还是咬着牙应允下来,声音已经哑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