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中,那不安的感觉迅速的膨胀,让他难以置信,也不愿意相信——难道除了自己之外,乐土还派出了另一位大天使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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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那位圣使虽然看上去威严肃冷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容貌俊郎,作风和煦,还平易近人,实在是乐土之表率,深渊之栋梁。”
槐诗疯狂点头:“刚刚还很热情的给我们喝糖……咳咳,布道呢。”
“布道?”
慈悲的神情渐渐阴沉:“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是尊贵的神之眼、大天使·公义殿下的把兄弟,被誉为【神之嘴】,大天使·公知啊。”
看上去狗心狗面的祭祀不解的反问:“难道您不认识么?”
雷鸣骤然炸响。
恐怖的气浪扩散,直接将祭祀掀起,砸在了圣殿之上。
慈悲暴怒,大喝:“混账东西!!!”
此时此刻,统治者心中的狂怒简直如同火山井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帮废物竟然让人伪装成巡查的大天使,什么验证都没有做,直接混上门来了?!
没有直接把这个废物祭祀给捏死,已经用尽了慈悲所有的克制了。
直接隔空伸手,将祭祀拽回来,捏在手中。
“大、大人饶命、大、大人息怒,息怒啊!”祭祀狼狈的尖叫哭喊。
慈悲怒喝:“他做了什么?!那个、那个狗屁公知,他说了什么!”
祭祀的眼泪和鼻涕都流下来了:“他、他说最近晦暗之眼的蠢物不自量力,挑衅乐土,觊觎神力,要我们谨慎守城,防备冒充,还说、还说……附近有一伙儿长着麻子的狗头人正在流窜,图谋不轨,他带着万夫长出城剿匪去了。”
慈悲的面色铁青,怒火涌动:“他们去哪里了?”
“那里!”
祭祀不假思索的伸手,指向了北方。
而当慈悲抬头看去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胸口一凉。
啪!
一柄耀眼的雷枪骤然从祭祀的另一只手中涌现,咫尺之间,势如破竹的贯入了慈悲的甲胄和心口之中,轰然爆发。
“你——”
慈悲的表情变化,来不及发出反应,就看到了眼前的祭祀张口。
喉咙眼里,黑暗里,一只眼睛隐隐浮现。
看着他。
令他的灵魂和身躯都冻结了一瞬。
紧接着,他便看到,周围的整个城市都仿佛溶解一般,在崩裂和坍塌的巨响之中,无穷黑暗井喷,吞没一切。
无穷黑暗里,一张仿佛充斥了整个天地的巨口猛然张开,向着无法反应的慈悲扑出,合拢,将他吞没其中!
紧接着,溶解的黑暗向内收缩。
惊天动地的恐怖动荡里,神圣的城池和堡垒消失不见,崩裂的大地之上,只有一个巨大的黑球不断的蠕动着。
迅速坍塌。
化为了小小的一点。
内外封锁。
直到短暂的死寂被打破了,在愤怒的咆哮声中,耀眼的圣光从黑暗里喷薄,撕裂了一层层束缚,令残存的枷锁轰然爆裂。
狂怒的慈悲浑身笼罩在耀眼的烈光之中,鲜血从胸前的裂口中滴落。
可当他环顾四周时,只看到了空空荡荡的天空,还有遍布裂痕的大地。
敌人已经毫无踪影。
而当嘲弄的风从远方吹来,穿过胸前焦烂的大洞时,便从后背吹出,吹得他心中阵阵发凉。
慈悲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背后时,摸了一个空。
熟悉的重量和质感再无踪迹。
牧场主亲自赐下的宝物,已经消失无踪。
他愣在原地。
于是,漫长的死寂之后,空旷凄凉的天地之间,隐隐的风声里,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而就在千里之外,另一道开启的黑暗之门中,影葬穿梭而来的槐诗从其中慢条斯理的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连续好几次穿梭已经快吐了的衰亡之眼。
“这才传送个几次就这样了,你行不行啊?”槐诗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让衰亡心里有句妈卖批说不出。
这他妈的是传送的问题么!
你自己难道就不清楚,自己的归墟里究竟装了个啥!
短短的几秒钟,他感觉自己被什么诡异而恐怖的巨兽吞进腹中,吃了拉,再吃再拉十几次。即便没有在那离谱的黑暗胃酸里消融,依旧难忍想死的冲动。
“下次这种事情不要带我了!”
“好的好的,下次一定。”
槐诗漫不经心的点头,低头看向手中的那一柄华丽威严的长弓——依旧在不断的震动着,想要脱手飞出,重归主人的怀抱。
只可惜,在一层层如血丝那样的黑暗缠绕之下,已经渐渐失去了曾经的万丈辉光,快要没有反抗的力气。
就在长弓瑟瑟发抖中,槐诗张口,舔了两口,吧嗒了一下味道,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东西,就是有点烂。
和深渊之赌里自己那把未来的一次性试用装没得比。
凑合凑合用吧。
他张口,在含糊古怪的粘稠水声中,将长弓吞进了肚子里,再度打了个嗝儿。
“呼,舒服了。”
他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只水锈蜗牛来,晃了两下,开口问道:“话说,晦暗之眼最近的地方是哪儿?”
感受到终末之兽腹中那渐渐充盈的灾厄和源质,槐诗把从慈悲那里学来的山寨装备穿好,兴奋的摩拳擦掌:
“大过年的,咱们再去干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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