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大家让一下,让一下,呕……”
就在队伍的最后面,在高速突进和剧烈的战斗中不断的剧烈呕吐的参与人员艰难的撑起了身体,擦去了嘴角的垢物,艰难一笑。
“对不起,我有点晕机……恐高也有点,咳咳,抱歉。”
陌生的文员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断了气的样子,勉强的笑了笑。
在这之前,几乎很少有人注意到队伍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可在他主动开口之后,所有人却诧异的发现,好像他一直在自己的旁边,只是被忽视了而已。
“不好意思,接下来请大家往后退一点,回去旳时候记得把保密协议签一下。”
那个文员尴尬的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了存续院的身份牌。
虽然整个人已经快晕死过去了,可他的动作却稳定又迅捷,手里捏着一根粉笔,找到了一块相对平坦一样的石头之后,就在上面画了一扇十足q版的门扉。
然后,手指挪移,在粉笔划出的密码盘上输入了三位数字之后,便听见锁钥之中传来的清脆声响。
最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奋力的锤了两下。
“庆格尔泰主任,门开一下!”文员呐喊:“这里需要一次实验物标准处理流程。”
沉闷的回声响起,在另一头,传来门枢拧动的声音,开启的虚幻门扉之后,魁梧的像是格斗家一样的创造主从昏暗中走出。
就好像,就连门后的场景都是机密一样,就算是以升华者的目力也无法穿透那一层薄雾般的阴霾,只能隐隐看到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缓缓的运动,却寂然无声。
已经在简报之中死去的创造主竟然再度重现,让诸多了解内情的人脸色微微一变,可并没有多问什么,便让了开来。
在庆格尔泰的脚下,竟然有三个截然不同的影子,轮廓清晰。
而面孔之上,宛如刺青一样的繁复矩阵不断的游曳变化,就像是一张张支离破碎的面孔,当它们彼此重叠的时候就形成了越发复杂和诡异的轮廓。
漆黑的眼瞳凝视着扑面而来的畸变之息。
他好像张口说了什么,足以令一切死物化为怪物,活物迎来畸变和衰亡的吐息便在他的面前尽数消失不见。
那含糊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可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后背之上延伸而出的隐约轮廓,仿佛某种源质所组成的器官一样,延伸进了虚空之中,衔接着某个庞然大物。
好像有什么新的锁链被打开了。
清脆的声音回荡。
夸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敏锐的本能察觉到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就在庆格尔泰的肩头,竟然浮现出两张隐约的面孔。
沉眠的面孔之上流淌着同样的矩阵,曾经属于创造主·曼文和创造主·赫尔辛的脸庞满是狰狞和饥渴,自梦中不断的变化。
此刻随着庆格尔泰,猛然抬起眼瞳,看向前方。
无以计数的算式和线条从空中浮现,整个世界好像在瞬间迎来了数值的测定。
长度、重量、体积、向量、势能……不断变化的数据从每一滴血水和泥土之上浮现,彼此衔接的时候,构成了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庞大算式。
而整个空间,已经被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所覆盖,纯粹的球形和棱角尖锐的正方体,当它们彼此嵌套时,就完美的将腐烂之龙所形成的巨柱囊括在内。
不,不是两个,是三个!
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框架,将两個创造主的领域结合为一体,令万物都在精确到极致的数学之美中浮现出异样的姿态。
难以想象,究竟有多么庞大的执念,才能将自身的框架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就在看到庆格尔泰的瞬间,夸父竟然不自觉的吞了口吐沫,感受到胸臆中源源不断的浮现出各种欲望,和那些被他早已经抛在脑后的执念。那些执念和冲动的想法化为了一只只手,拉扯着他的意志,引发动摇,好像要将自己的灵魂四分五裂那样。
令他,如坠冰窟!
“草,别看——”
他只来得及捂住自己的流火金瞳,便感受到湿润的鲜血从眼角渗出,他看得已经太多,可心中的惊骇却几乎令他险些惊叫出声。
毁灭要素!
那是毁灭要素·波旬的威权!
玄鸟那个老头儿上次说的竟然不是开玩笑——存续院的那帮疯子,竟然真得疯狂到将毁灭要素的力量武器化!
现在,就在三位同永恒执念融为一体的创造主框架之下,存续院的初步成果成功降临。
经过了无穷的算式和函数予以阐述和固定,以纯粹的数学去衡量那无穷尽的欲望和执念,到最后成功的将曾经诡异无比的毁灭要素,以公式的形态再现!
【要素兵器·波旬解集】!
诡异的嗡嗡声一闪而逝,所有人眼前的景象一阵摇晃,好像在火焰焚烧中形成了空气透镜,将光线扭曲了一般。
可在升华者的感知中,却能够体会到宛如天翻地覆一般的恐怖变化。
整个框架笼罩的空间迎来了常识之外的诡异操作,自无数算式和函数的收缩和变化里,地狱之柱所在的领域如同纸盒子一样,被随意的拆解,扭曲。
无以计数的变化形成了光怪陆离的场景,甚至,就连地狱都在剧烈的变化之中荡然无存。
框架内的世界如莲花那样绽放,层层展开,强行的推动到了十二维之上,再紧接着向下迅速坍缩,六维、四维、三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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膨胀,收缩,耸立,坍塌,诡异的环形和如同织带一般彼此汇集的庞大结构接连不断的闪现,到最后,彻底凝结为一点。
就在庆格尔泰的手中!
啪!
一切变化都烟消云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所有的景象却都仿佛凝固一般,停滞在原地。
难以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剩下的……就你们……交给了……我先走……”
庆格尔泰的面孔激烈的抽搐和痉挛着,像是要勉强的笑了笑,可是却做不出那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