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纸小姐,我……”
然后,梦醒了。
断在最残酷的地方。
少女从床上睁开眼睛,愕然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手掌不知何时已经伸出,像是要去触碰什么一样,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诶?”
她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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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石髓馆之下。
不知何时,规模已经超出地上数十倍,庞大到宛如巨型广场一样的地下室中。
彤姬手中的事象分支停顿了一瞬,从命运之书的投影中移开视线,抬起头,看到不知道何时漂浮在眼前的一缕小小的光点。
“嗯?这是……信徒吗?”
似是难以置信,她沉默了许久,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为了完备替身,塑造出怀纸素子的倒影之后,竟然能够让少司命的神性从灵魂的本性精髓里萌发?
而这一份神性,甚至笔直的指向了东君的方向,隐隐具备了羲和的特征?就算是底蕴再怎么深厚,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一点了吧?
这算是什么?惊喜还是惊吓呢?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槐诗,我们果然是世界上最合拍的契约者啊……”
她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哼唱着那些模糊又古老的曲调,
在她身后,烈日一般的神之楔静静的悬浮着,焕发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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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诗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当然不是一进来就看到怀纸素子在打乌鸦什么的,而是感觉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
有什么感觉不同了。
大清早迷迷糊糊刷着牙的时候,照着镜子,就看到了镜面之中自己的投影——已经完全变成了怀纸素子的模样。
这已经是彻底接近完成状态了。
槐诗的影子彻底和怀纸素子的记录重合,通过少司命的残影作为媒介,她可以说已经是槐诗源质的化身。
甚至可以代替他去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和工作。
倘若只是进度飞速的话,他倒是不会这么惊讶……但谁来告诉他,镜子里自己投影的头顶上,那个隐隐浮现的光环是啥。
“妈呀,成仙了!”
他目瞪口呆的放下牙刷,抬起头,看向自己头顶。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之下,头顶之上那细微而隐匿的光环焕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玩意儿是个啥……
可等他伸手微微一碰的时候,那隐约的光环就迅速消散了。
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就在他捏着下巴,稍作思索,冷静分析,然后打电话怒斥一下某个黑心女人又整了啥的时候,他的电话反倒先响起来了。
琥珀的号码。
“你干的?”
电话刚刚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了含怒的声音。
“啥?”槐诗茫然:“我又干了什么了?等等,难道是昨天晚上有人看到怀纸素子干了什么?”
他愕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马甲好像成精了这件事儿,头顶上还多了一个光环。鬼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宿醉之后睡了一觉而已。
往好处想,至少没有像是电影里一样睁开眼睛枕头旁边多个娃。
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里见不净死了。”
“就这?”
听到琥珀的声音,槐诗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凭空污蔑我的清白呢!话说,里见不净死了,关我怀纸素子什么事儿?”
“真不是你干的?”琥珀依旧十足怀疑:“槐诗,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种道理不用我多说吧?你要干什么大可不必背着我……”
槐诗忍不住翻白眼。
“他都退场了,我昨晚喝成那样,走路都勉强,你让我千里之外取人贞操就算了,去砍个中年大叔,我是不是有病?话说,他怎么死的?谁干的?”
“还能是谁?”
琥珀伤脑筋的叹息:“当然是介错杀人魔。
在这个关头死了一个退场的候选者,这件事儿彻底闹大了,你小心一些,说不定鹿鸣馆的人会找上门……如果他们来找你,你可千万什么都别说,别做多余的事情,我会立刻到场的。”
“……你确定?”槐诗问。
“不然呢?”琥珀怒了:“你信不信我不管的话,有多少人急着想把这个黑锅栽在你头上?”
“不,我倒是没有怀疑啦。”
槐诗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当辩护律师的话,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那一瞬间,房门在巨响之中化作尘埃。
头戴斗笠的魁梧身影冲进房间里,震怒咆哮:“束手就擒吧,怀纸素子你这个杀人魔!”
槐诗摇头,忍不住叹息。
“只不过,这可不像是来好好说话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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