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灼只看了几页,画面有些模糊,但两个人的样子他还记得清。
明南知没像话本中的哥儿一样衣着整齐,反而穿着秦青灼熟知的雪白里衣,黑发披散在肩膀上,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含着情看向他。
话本中的哥儿对这个父亲的兄弟根本就没有感情,这样的眼神和感情,……这是明南知对他的感情。
秦青灼看着双方脱下衣衫,哥儿坐在了男子的上方。
床帘被洁白的手指抓住,床帘晃荡了一下,慢慢的落下来。若隐若现的人影纠缠在一起,传来呻.吟的声音。
……
秦青灼喘着气,醒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了满手的汗水,脸上汗津津的。
明南知睡在一侧,睡得正香。
秦青灼抬头看着床顶,突然起身去了浴室。
冲了一个冷水澡,秦青灼这才回到床上,丝毫没有睡意。他看向另一侧的明南知,伸出手想碰一碰他的肩膀,伸了伸手还是缩回来了。
秦青灼困恼的揉了揉眉心。
他的身体已经冷下来了,但心还在躁动,有些像充满了牛劲的猛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但他却还是停在了最后。
等乡试过后,就要去京城参加次年二月份的会试。主角攻纪凌也在京城,秦青灼想到这里心里颇不是滋味。
在原著中纪凌来清泉村上接明南知去京城,明南知很顺从的就跟着他一起去京城了。还在后宅中和纪凌的那一群莺莺燕燕开始宅斗,直到最后还是和纪凌在一起。
秦青灼从来没有去问过明南知对纪凌的看法,他的心里还是害怕的。他怕明南知觉得纪凌比他好,觉得纪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
不管夜里怎么想,秦青灼还是很早就去了郡学。因为陈夫子说了郡学要在七月份要考试,郡学的书生们更加努力了。
科举制存在了一千多年,在此出现了很多官员,状元每一次只有一个。大多都是身居要职。像是许青阳,或者文无尘和王生水之类的人,他们的目标怕就是殿试的前三甲,甚至可能还是头名。
秦青灼在四书五经中重点选择了《孟子》,他对《孟子》的理解超出对其余八本书的理解。
今日下学后,秦青灼照例去了陆夫子的住处。陆夫子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包袱。
秦青灼:“?”难道陆夫子要离开了,他好伤心。
秦青灼眼中露出不舍。
等秦青灼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陆夫子这才慢悠悠的说:“你今晚回去收拾包袱,我带你去游学。”
秦青灼:“???”
他吓一跳:“现在?”
“当然了,距离乡试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带你走一走,会试和殿试也用得上。”
秦青灼心中一哽。夫子你可真看得起我,这么快就想到会试和殿试了。
“那郡学的考试……”
“没事,明日卯时我在郡学
等你。”陆夫子是一个行动派。
秦青灼默默咽下话,“是,夫子。”
“那夫子,我们需要游学多久?”
陆夫子:“直到乡试考试的前几日回来,参加考试。”
秦青灼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你个老六,这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
回到家中秦青灼就把这件事告诉明南知了。
明南知手指顿了顿:“那我给相公收拾包袱吧。”
明南知收拾包袱,秦青灼围着明南知打转:“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要小心。隔壁的许兄靠谱,要是有事就给许兄说一说。”
“还有不要把自己累着了,也不要担心我,我跟着夫子在一起,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跟着兰哥儿一起在淮郡里走一走,总之我不在家的话,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秦青灼深吸一口气:“我会给你写信的。”
明南知跟着秦青灼在一旁学了字,他的脑子灵活,把《千字文》认得七七.八八了。
“好了,我知道了,相公。”明南知把包袱收拾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他的眼神很柔,柔得跟水一样。
秦青灼被他看得心头一热。
他上前一步站在明南知的面前,捏住了他的肩膀,弯下腰轻轻的用嘴唇碰了碰明南知的嘴唇。
明南知的眼睑颤了颤,他的身体僵硬慢慢放松下来,很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明明明南知比秦青灼还要小一岁,现在却显得明南知更加的包容秦青灼,他对秦青灼充满了耐心。
顺从的张开了口腔,秦青灼急促的呼吸和明南知的呼吸相交,他学着撬开了明南知的唇瓣。
那舌头侵略感十足,急促的在对方的口腔里扫荡,带着贪恋和青涩。
明南知轻轻的喘气,用手抵在秦青灼的胸膛上。
唇分,明南知爱怜的摸了摸秦青灼的脸,摸着他年轻俊美的脸,唇齿相间还带着暧.昧。
“相公,我等你回来。”
秦青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秦青灼不喜欢分别,他还是很早就起床了,把自己收拾好,捻了捻明南知的被褥,他起身就走了。
天还是雾气蒙蒙的,今天或许是一个大晴天。
秦青灼背着包袱走进郡学找到了陆夫子,陆夫子站在学舍门口,他没有带小童,小童抹着眼泪把包袱递给陆夫子。
“走吧。”陆夫子的神色在蒙蒙的天中有些看不清。
秦青灼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两个人背着包袱开始了游学。
秦青灼和陆夫子的第一站就是淮郡最贫穷的乡镇,秦青灼和陆夫子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客栈。
结果吃了满嘴的土,这里的沙尘暴很严重,饭馆就是修筑在沙子里的。秦青灼甩了甩头。
“吃完了,就跟我一起去田地考察。”
秦青灼:“…
…”
他飞快的吃饭(),吃了就跟陆夫子走去乡下。
这边的人衣衫褴褛⑴(),生活很艰苦。陆夫子找了一个农户人家,打算在他们家住一段日子。
“你们给多少钱?”农户的男主人警惕的问。
陆夫子说:“半贯钱。”也就是半两银子。
男主人露出一个惊喜的笑:“你们可以住进来,但不能离开进入其他的屋子。”
陆夫子和秦青灼一起拱手:“多谢。”
男主人不知他们读书人的礼节,只是露出一个略显局促的笑。
刚开始秦青灼不习惯这土人一般的生活。
后来秦青灼牵着一条猎狗,在沙子里走得虎虎生沙,他看见猎狗把沙子里的东西刨出来吃了。
秦青灼跳过去拿着套着狗的绳索:“走了,走了。”
在这个小镇的居民还是会种菜的,只是可利用的土地很少。秦青灼跟着他们一起跳过篝火。
在陆夫子的逼迫下在田地里干了活。
往日在脑海中关于漫漫历史中的农具蒙着一层轻纱,现在他却找了木头来实验。
他的心越来越静,帮着居民们还能做一做木活。
“核桃树可以栽种在沙子中,等结果了再拿去卖,还能改善土壤。”秦青灼在脑海里找到适合种在沙子的树。
这里的居民脸上又悲又喜:“这是好的,可是我们也没钱。赋税重,还是算了。”
秦青灼通过这次的发现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他在现代还是大学生,还没有出过社会。家里是中等家庭,不是很富裕但不会短他的衣食。
到了古代,家中有爹娘顶着,他是家中唯一的一个读书人,家里的人都不让他干活。他找了轻松的活,在清风楼当一个账房先生,有社学的社长在他插科打诨下给了他银子,平县的县令也给了他银两,他走得太顺了。
走得太顺了,写的文章也带着浪漫的幻想。
秦青灼看着居民们龟裂的双手,愁苦的眼睛,他望向了陆夫子。
见过了淮郡的繁华,再次见识到了另一个偏差,秦青灼思绪万千。
晚上,陆夫子和秦青灼睡在两张木板上,陆夫子说道:“明日收拾包袱,我们该走了。”
秦青灼转过身来:“夫子,我们去哪?”
“随便走一走。”
“……”
秦青灼望着窗外的月亮,没有出声。
……
桂花开出了一点点花骨朵,七月份的时间转瞬即逝。
陈夫子:“安静,现在我们开始发考题!”
玄班的人坐得很端正,都等着这次的考试来检验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成果。许青阳下意识看了一个空位置,这个位置已经两个月没有人坐了。
莫苍也叹了一口气。
秦青灼被新来的陆夫子带走了,郡学的人也不管一管,幸好陆夫子还推荐了其他的夫子进来为他代课。
秦
() 青灼连郡学的考试也不考了。
杜伦在社学中就知道陆夫子,没想到这个陆夫子这么疯,竟然带着秦青灼去游学。
现在就是好好看书的时候,他竟然带着人去游学,脑子有病吧?!
他倒要看看秦青灼在这次乡试能考多少名?不会落榜吧。他想到这里露出一个高兴的笑,秦青灼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他在同一个班上,从乡野之地出来的人,也妄想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