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善意留条后路,你以为的是他们自由选择,可你在做这个事的时候,就已经给了别人把柄。
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坐在一起,又谈了些其他事情,等我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点,大师姐应该已经睡了吧?老宅,老院,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或许就是她不大愿意回老家的原因。
“睡了吗?”
刚还想到她来着,她就给我来了信息。
“刚刚跟爹妈聊完,才进的房间,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打住,别撩拨我,你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这些,我就是一个人在家,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我刚刚也想到了,家里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孩子也没跟着你回来,有些情绪泛滥是很正常的,锁好门窗,过了今晚就差不多了,有了一个晚上适应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要是实在待不下去,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吧,过来这边。”
我这边信息刚发过去,薛宝依就拒绝了。
“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行,这里毕竟是我家,我不怕,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而已,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
掐了手机,看着窗外的老家,没有灯火通明,只有月光如洗,没有车声人声,只有另类静谧中安详的几声虫鸣,就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小学时候,心里翻涌着某些我也不清楚的情绪,在折腾中睡去。
次日,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听到了院里的喧闹声。
‘来得这么早?也对,这里是老家。’
我爷爷奶奶那一辈,没有计划生育,一家三四个孩子属于常态,六七个也在情理之中,八九个也并不稀奇。
而我们属于并不稀奇那一类,老爹排行第三,家里兄弟姐妹一共八个,据说上面原来还有一个老二,只是没养活。
三个女的,五个男的,原本应该是六男三女的,眼下来的,就是二伯,五叔和六叔,当年一家人没多少地,大伯属于上门的那种,被排斥在外。
我昨晚上打了一通电话,所以一大早大头也来了,现在他家当家的是他,秦山人在凉城,他爹来了,还有老鱼,二地一家是他爸来的,不过看他那样子并没将这事儿放心上。
一群人,算上老爹在内,一共就是八个人,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客厅里摆了许久的一箱啤酒也拿出来摆着,二伯一个人搁那喝。
我有些尴尬的下楼派烟,一个个叫了过去。
“都来了,我起的有些晚,先洗漱一下。”
洗漱完后坐了进去,二伯先发话了。
“老三说说吧,有什么事,叫了我们这一群人过来,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老爹看了看我,“让小秦说吧,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家把目光看向我。
“是这样的,我跟一家药厂谈了一个合作,他们药厂方面会按正常的市场价格收咱们村里的原材料,我这次回来,就是要种植这个原材料的,但人家是一大个厂,我一家人种植,那个量肯定不够,把大家叫过来,就像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干。”
“什么材料?我年纪已经大了,家里又只有两个姑娘,估计不太干得动了。”二伯灌了口啤酒。
“种龙脑樟,厂家还给我们安排了人过来培训,大家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一起参加,打定主意要干的话,我的建议是多种点,培训时候好好听,好好记,再不行咱们拿手机录下来,到时候用的上的,没办法解决的,再翻视频。”
“效益咋样?”六叔问出了关键。
“按年算的,就我初步估计,大概要两到三年才能出成果,一亩地一年的收入效益在3-4万之间,我家会带头种,我没想带着谁谁谁发财,单纯就是因为我在凉城有事做,爹妈年纪又大,我一家人到处包地大面积干的话,他们忙不过来。”
“但不做大面积搞的话,我家一年产出那么点原材料,不够干啥的,时间一久,人家药厂懒得麻烦,可能就不要我们的材料了,大家一起干,也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
大头和老鱼率先表态。
“我们干了,但要是干起来的话,矿泉水厂那边的事情怕是就得放开了,到时候你帮我们说一下。”
“你们干不了让你们婆娘去干嘛,又不是什么重体力的活,怕什么,咋了?你们婆娘出不了门,要养在家里供着啊?”
大头嘿嘿一笑。
“怕你嫌麻烦。”
“小秦不错,在外头也不忘记回来带你六叔发财,我试着种两亩。”
二伯皱了皱眉,“你这生钱的时间有点长啊,两年多时间,地头两年多没有生钱,不好搞啊。”
老爹脸色有些不好看。
“二哥,说句难听的,你这下天天跟着村头盖房子,一天1块,你家那地也没见怎么生钱,今天喊过来的,不是咱们一家兄弟就是这小兔崽子的朋友家,如果不是信得过,没人没给你指这路,爱种不种,你自己想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现在跟大家说了,自己做决定,我们也种,我家除了那块,门前那块地,其他全种,亏了,出了问题。也是我家占大头,以后发生别的事情,别怪到我们头上。”
二伯有些自己的想法,老爹考虑的是自己兄弟,又挺困难,这才喊了下来,不过看来他好像并不太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