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陆人,你为什么会有教廷骑士的盔甲?”
圣骑士亚伦目瞪口呆:
“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袭击了教廷的人?”
“你们被通缉也没见教廷帮你们说什么话,现在还维护教廷吗?”
伊戈斯拉夫嗤笑一声,用抛球的姿势颠了颠手里的头盔,略带嘲讽扫了他一眼:
“赛罗米尔那边收的,花了我不少金币呢……不过,圣骑士大人,你还觉得自己是教廷的圣骑士吗?”
同样是银发蓝眼,甚至穿着同样制式的银铠,从背后看过去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在伊戈斯拉夫面前莫名气势就矮了一头,圣骑士好似受到了当头一棒,仿佛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一般,当即愣在了原地。
“北陆的伊戈斯拉夫。”
比起圣骑士,圣子反倒适应得很快,毫不犹豫就脱去了那一身神圣牧师袍,披上了粗陋的法师斗篷。
在刚被林恩他们从兽族袭击中救下时,他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倒是比起作为高高在上的圣子时低眉顺目得多。
“在北陆时,你向我们隐藏了中心城林恩的消息。”
他低声道,末了还看了一眼对他们丝毫不理会的托兰。
“白刺客也是。”
“这种话,现在不应当由二位说出口了。”
以撒面上露出一个微笑:
“教廷已经出现了新的圣子与圣骑士,二位目前仅有的身份……可能也只是勇者大人的随从而已。”
——连队友都算不上。
他们通过其它城市时能够从中获取部分情报,但勇者一行人一直在被兽族追杀,被通缉的处境也让他们无法进入城市获取情报,所以,他们目前大概还不清楚,自己已经彻底被教廷抛弃了的事实。
“
教皇大人怎么能这么做!”
亚伦当即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们只是跟随殿下暂时离开!”
“一切都只是殿下的态度所导致的结果而已。”
诺亚反倒面色木然,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什么打算,对此毫不意外,有些恹恹地说道:
“我自以为拥有了和教皇谈条件的筹码,我们也拥有了被许诺的地位,但即便获得了一切,在教皇眼里,我们也只是殿下的随从、跟班、仆人,或者所有物——而且连殿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发自内心的畏惧,又掺杂着犹豫,面上的微表情显得格外扭曲。
以撒和伊戈斯拉夫对视一眼,同时从中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勇者和他的随从之间,似乎还有着什么暗藏矛盾的隐情。
以撒的目光往伊戈斯拉夫那边扫了一下,心脏同样不太干净的家伙当即心领神会,抛了抛手里的头盔,大大咧咧上前,态度一瞬间就从嘲讽变成了哥俩好的亲近,搭在了圣骑士的肩膀上。
“教廷这就把你们给抛弃了,这也太过分了,不说别的,联赛时候把我们挨个叫去做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兄弟,来,我们聊一聊。”
“……”
圣子静静地看着伊戈斯拉夫把他的弟弟拐去套话,然后瞥了以撒一眼。
“亚伦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机灵程度大概和我们联赛时的剑士队友相差
无几,但亚瑞克在面对其他人时也还算敏锐。”
以撒的笑容丝毫未变:
“不过,我想,你应该清楚很多事。”
教廷,皇室,教皇,国王,勇者,预言。
这是一个完美的……知晓每一方秘辛的情报提供者。
……
另一边,林恩觉得菲涅尔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会催促他寻找勇者的是菲涅尔,但在与勇者汇合之后,一言不发将“勇者”视为空气,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也是菲涅尔。
“‘勇者’应该是会获得很多人喜爱的家伙。”
银发巫妖冷冷道。
“就像菲涅厄斯的‘勇者’一样,他可以轻易获取他人的信任与好感,对菲涅厄斯和阿斯莫德这种家伙来说,更是能在短时间内拉进关系的傻笑蠢货……我的记忆源自菲涅厄斯,所以我也本该会被‘勇者’所吸引。”
话音到这,菲涅尔突然一抬眸,鎏金色的瞳仁在林恩身上盯了两秒,随后在林恩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挪开。
“但是显然,即便菲涅厄斯干扰换代的打算已经成功,但每个身份的特征却并没有随之变换。”
菲涅尔向着一旁没听见他们讲话的的卡里安那边扫了一眼,紧接着收回了视线,目光在林恩身上狠狠刮了两眼,眉头才勉强舒展开一点儿L。
“贤者多疑、尖锐,连面对队友的时候都不吝啬于言语挖苦,就像菲涅厄斯最初一样,除了‘勇者’愿意接纳他,连塔莉亚都在很久之后才习惯了他的存在。”
这么说着,林恩看见根本不需要呼吸的菲涅尔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兜帽扣回了头上,转过身,用后背对着另一边专注进行伪装的卡里安,语气里带着陈述的意味。
“这一任‘勇者’实在是太像‘贤者’了……还好当初抓的是你,如果是他来作为我的徒弟,在第一天,我就会把他炼成巫妖。”
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