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颜客气的招呼:“钮祜禄格格别客气,请坐!”
钮祜禄氏道了谢, 便坐在桌子的另一旁,细声细气的说:“前些日听到姐姐怀喜的消息, 妹妹很是替贝勒爷和姐姐欢喜,原该早些过来恭贺的,只是没有拿得出手的贺礼, 便想着亲手为小阿哥做两身衣裳, 虽不值当什么也是妹妹的心意, 还望苏姐姐莫要嫌弃!”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妥帖,又是亲手做的衣裳,苏颜虽与钮祜禄氏没什么交情,可礼物还是得收下。
她视线落在了钮祜禄氏带来的衣裳身上,是两身新生儿穿的棉袍, 棉料柔软透气,衣裳的线头都好好的收着, 不会摩擦到小孩子的皮肤。
看得出来, 钮祜禄氏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钮祜禄格格有心了,这两件小衣裳针脚细密,做工精湛,一看就是女红精湛的人能做得出来,钮祜禄格格好手艺,我和静仪的女工针黹就不怎么样了。”
钮祜禄氏谦虚了几句, 又是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些家常,一直坐到了下午才离去。
“她还是第一次都我的小院来,平时看着娇娇怯怯的, 没想到是这么能聊天的人。”她多次都暗示要歇着了,可钮祜禄氏硬是坐了一上午,也是令人费解。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钮祜禄氏在福晋那里碰壁了呗。 ”耿氏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为何,对于钮祜禄氏她很难生出好感,“她初进府时还与乌雅氏亲近些,可能是发现乌雅氏不得贝勒爷器重,又去福晋的正院献殷勤。”
她们请安的日子都是固定的,初一十五加上其他的节日,其他的时间如非是有事,不然不会打扰福晋,钮祜禄氏就不一样,风雨无阻的往福晋的正院跑。
“之前她去正院,十次里头约莫有一两次能见到福晋,我猜福晋多半是看在钮祜禄氏这个姓氏上……”
钮祜禄氏虽然年纪最小,但是在后院一众女人当中,除了福晋,钮祜禄氏的家世是最好的,也是个满的大姓。
耿氏继续分析:“现在福晋除了请安之外,没事也懒理会咱们这些格格,钮祜禄氏去正院讨好福晋这么长时间也没个结果,现在就更难了。今日来此,想怕是有别的打算。”
钮祜禄氏的想法苏颜其实也能猜到几分,“彤云,将钮祜禄格格送来的东西收好。”这小衣裳做得虽好,可也只是压箱底。
另一边,钮祜禄氏一肚子心事的回了霜英院,还没进去就看到了倚在水华院门口的乌雅氏。
她们的院子相邻,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乌雅氏了如指掌,这让她很恼。
偏乌雅氏脸上还挂着讽刺的笑容,“哟,咱们的大忙人钮祜禄氏格格回来了?今日是去了福晋的正院还是侧福晋的寒梅院?又或是是苏庶福晋的碧虚院?”
哼,一开始她还以为钮祜禄氏是个老实的,膳房的小太监看人下菜碟时,还是她去帮出的头。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钮祜禄氏就疏远了她,一门心思的去福晋的正院讨巧卖乖。
可惜啊,也没能卖出个好结果来,啧啧!
钮祜禄氏仿佛没听出到她的语言里的讽刺,细声细气的回:“乌雅姐姐客气,之前苏庶福晋传来了喜信,各位姐姐都去贺喜,只是妹妹因着准备贺礼落后了诸位姐姐几日,幸好庶福晋不曾怪罪。”
“哼!说得好听!”乌雅氏冷哼了一声,转身啪的一声把院门子关上。
钮祜禄氏看着你紧闭的院门就想到了乌雅氏目中无人的模样,紧了紧拳头,淡淡的说道:“巧竹,咱们也回去!”
一回到院子里,巧竹就替格格生气,“格格,都一样是位份,乌雅格格凭什么都您摆脸子啊,若是论起家世,格格您还强过她。”
巧竹也是内务府出来的包衣奴才,都是包衣奴才,乌雅氏凭着宫里的德妃娘娘就一跃成为主子了,她怎么甘心。
“人家是有倚仗的人,往后咱们就绕着她走就是,不必与她挣一时之气。”钮祜禄氏眼神暗了几分。
“格格!”巧竹不服气,“一开始您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您看着这入府都快两年了,贝勒爷也没去过乌雅格格的院子,依奴婢看,乌雅格格也不过是纸老虎一个,不足为惧!”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照办就是!往后远着点乌雅氏和她身边的人。”钮祜禄氏自然不怕乌雅氏,不然当初也不会疏远了她。
只是如今想起来就有些后悔,当时太过年轻,考虑得也不甚周全,不然她的面子功夫完全可以做的更好。
现在算是彻底撕破脸,远着乌雅氏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费心思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