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验票,登车。
本来有两张卧票,被葛小天让给了老孙和高薪应聘的法律顾问,都是老年人。
随后,他也没进车厢,而是将车票揣进兜,跑到车厢尾部,找个角落一蹲,拆包大白将,看向旁边一名皮肤黝黑的大高个,“兄弟,抽根?”
对方跟俩个伙伴对视一眼,犹豫片刻,一人拿了一支,“谢啦!”
“客气,这是准备去哪?”葛小天瞄了眼三个人屁股下的蛇皮袋子,应该是被褥,不过挎包里还装了泥瓦工具。
“去济府!”大高个瓮声瓮气的回复道。
“听你声音,似乎是菏市的吧?”
“对!”
葛小天看向另外俩人,全都眼神躲闪,似乎有些怕生,“怎么大过年的还出门?”
“俺小弟来年娶媳妇,凑年底工地缺人,带他俩搬几天砖!”
“哦?”
“赚钱回家盖个房子!”
“哪个工地?工价涨了吧?”
“俺也不知道,老乡介绍的,说是八块钱一个工!”
“八块啊?一天干上八个小时就是六十多,小工还是泥瓦师傅?”
“小工哪会给那么多钱,你记以为是天成啊!”大高个点着烟,渐渐放开戒备,“泥瓦师傅!”
葛小天眨眨眼,第一句话听着还挺舒坦,“济府哪个工地?还缺人么?”
“人家本来不缺人,我买了条红将送过去才把我们三个安排过去。”
“安排进去?”葛小天微微皱眉,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老弟,年底大部分工地都会停工,一是工人回家过年,二是各个项目结算预付款和尾款,三是年底查的严,四是,天寒地冻容易出麻烦……当然,也说不定会有些工地赶工期,继续用工。但不管怎么说,你到那边,要多长个心眼啊!”
“晓得!”大高个笑了笑,从包里掏出红梅烟,“还抽么?”
“不抽了,空间狭小,烟雾缭绕的!”让烟只是个引子,双方稍微混熟,葛小天也不准备再抽,“之前在哪干的?看你手掌四平八棱的,没少摸砖吧?”
“在东北那边干了几年,他俩去年中考落榜,整天再村里瞎胡混,俺就想着把他俩带出来打工,没想到这俩鳖孙却揍了包工头!俺担心惹出大麻烦,连工资都没结就跑回来了。”大高个面带忧愁,“俺想着,凑过年这段时间赚点钱,买上几万砖,给他俩一人整个院子,趁早结婚,今后我也就不管了!”
“额……”葛小天点点头,时空不同,轨迹不同,这个大高个,应该是自家老爹公司里最能干的那位大师傅。
母亲生下俩双胞胎弟弟后,意外去世。
父亲累瘫在田埂上,现在应该没法动了。
十三四岁就出来闯荡,工地上所有机械,就没有不会玩的!
平时没啥嗜好,抽烟不上瘾,滴酒不愿沾,唯独喜欢喝方便面调料!
啧啧!
另一个时空,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在东北,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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