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东市某公司会议室内, 司秦顶着俩疑似纵欲过度的黑眼圈, 一边按着昏胀的太阳穴, 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上天让他回到昨晚蔚宁问出那句话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 他一定会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想!
太糟糕了, 真的太糟糕了!司秦简直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的技术可以差到那种地步, 简直媲美噩梦。不, 如果硬要他重来一遍,他还是宁愿做噩梦。更糟糕的是明明折腾得他只想跳起来打人,他根本不敢说糟糕, 只敢一边假装享受,一边微笑着以兹鼓励, 这他妈根本是强|奸吧?过分的是强|奸完了还要他分享刚才的感受, 这算二次伤害吧?可是他有什么办法?除了说“宝贝你好棒”, 还能怎么办?还得照顾伴侣的心情, 依样重新给对方来一遍,总算把人伺候舒服了,却不记得他的功劳, 只记得自己跟他一样嘴巴特别厉害!Shit!
一向注重自身素质的司秦回想着昨晚过分糟糕的体验, 竟然忍不住在心里飙了一句脏话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后悔的同时,司秦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除了说话和接吻,禁制那张嘴再干其他任何不务正业的事,哪怕色令智昏,也绝不允许昨晚的惨案再次发生!
会议冗长而又无聊,如果不是临时决定回来见蔚宁一面,司秦也不会亲自来这一趟。然而来都来了,总不能中途退场,只能忍着挨到结束了。
司秦托着下巴,两眼无神地望着墙上巨大的投影,打了会议开始后的第六个哈欠。尽管行为颇显无礼,主讲经理看在眼中,也不敢说什么闲话,只能一脸尴尬地继续下去,时不时穿插一点段子,企图活跃气氛,唤醒司秦这座行走ATM机的兴趣。
司秦换了只手,继续神游天外。他其实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跟蔚宁在一起之后,每一次做完都让他有种自己被嫖了的感觉,尤其这次还是送货上门,服务到家,精准到床。他也搞不懂蔚宁,对待**很坦率,嘴上也说得身经百战的样子,可惜衣服一扒,立马化成一滩水。这不是夸奖,就真的是一滩水,捞不起来,也不忍心对他强硬,只能惯着。当然,身体确实很柔软没错,只是什么技巧都没有,什么花样都不会,就挂你身上,两只眼睛乌溜溜地盯着你,全指望你。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主要还是爽的,特别是这种全权依赖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只是偶尔想来点别的……后果也看到了,还不如什么都不做,跟他盖棉被纯聊天。司秦打了个哆嗦。啊,算了算了,别想了,真的可怕。
司秦收起不合时宜的遐想,开始昏昏欲睡。十点过五分,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司秦一个惊醒,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蔚宁。
—我起床了。
—嗯。
—我刷完牙、洗完脸了。
—嗯。
—我进衣帽间了,我换好衣服了,我打开旁边的衣柜……
—嗯?
虽然每次都是一句“嗯”外加一个看似无情的句号,偶尔换成问号,从司秦回复消息的速度上仍旧可以看出他在枯燥无味的公事中接到蔚宁的信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高兴归高兴,走多了蔚宁的套路,司秦知道蔚宁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他发信息,故意大喘气不说,还净说些废话,一定又在憋着劲儿给他下套,于是耐心等了几秒,果然……
—衣柜里面什么都没有!
—???
—我记得我昨天把你藏在里面了,你说你就乖乖呆着,不会跑了,可是你个混蛋还是跑啦!!!
—……
司秦抹了一把脸,以此来掩盖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经理嘴角抽了抽,悲哀地发现会议开始至今,司秦连百分之一的注意力都没能施舍给他,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句在心里徘徊了很久的话:“司总,您是不是累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哦,不用。”司秦摇头,脸色缓和了一点,甚至还笑了一下,随意抬了下手让经理继续,只是眼睛还黏在手机屏幕上,不肯放过哪怕一秒。
熟悉的家,熟悉的人,蔚宁睡得特别沉,醒来之后摸到枕边空空荡荡的,还是不开心了几秒,直到洗漱过后闹完司秦,心情才愉快了起来,加上知道司秦公务繁忙,蔚宁逗过两句,没有再去打扰对方,让司秦专心工作,不要给他丢脸。不过夜路走得多,总会遇到鬼。蔚宁没有想到平时都是他变着法子撩拨司秦,对方偶尔毒舌,倒不会桩桩件件都斤斤计较,然而今天的反抗竟然来得这么快。
蔚宁换好衣服,在客厅来回走了一圈,正犹豫着该不该去工作室串个门,视察视察,还是骑脚踏车出去遛个弯,顺便买点茶饼当早午餐,司秦发来了信息。
—你在哪?
—客厅。
—你上楼。
—?
—进房间。
—?
蔚宁也是言简意赅,连字都懒得多打一个,到最后更是直接用标点符号打发。尽管如此,他还是乖乖按司秦说的三步并两步跑上楼,冲进卧室,扑到床上,屏息等着对方接下来的指示,心里也像长了一只猫爪子似的挠啊挠的,好奇心都快冲出嗓子眼了。
司秦敲着手指,估计蔚宁这时候应该已经进了房间,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地发出了下文。
—打开床头左边的抽屉。
—什么东西?我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