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苏颜连忙分辨:“我骗……”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把苏颜拥在怀里,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已经压了上来,直接把她的话封在嘴里。
苏颜被亲到腿软喘不上气,他还不肯撒嘴,突然小奶音响起来:“爸爸,妈妈骗你什么了?”
顾野立刻跟苏颜分开,两人若无其事地站在窗户边上。
前前朝窗户的方向看着,虽然什么都没看见,可还是觉得有异常,他撇撇小嘴:“爸爸妈妈又背着我们搞小动作。”
朵朵抬起头,一脸懵懂:“啥小动作?”
前前非常有自信地说:“我没看见,但总有一天他们俩会被我抓到。”
苏颜:“……”
顾野扬着唇角笑:“你爸侦察兵出身,反侦察能力也很强,你能抓住我吗?”
前前哼了一声,很快转移了注意力,说:“妈妈我要穿军装?”
“你为啥要穿军装?”苏颜问。
“这书上画的小孩就穿军装。”前前说。
“那还不容易吗,妈妈买军绿色的布给你们做两身。”苏颜说。
他们正说着话,朵朵已经跑进了屋,再出来时已经套上顾野的军装上衣,美滋滋地说:“我有军装了。”
苏颜走过去说:“闺女你快脱了吧,你看衣服都拖地了,等妈妈给你们做两身漂亮军装。”
她把顾野的军装从朵朵身上脱下来,又挂到了挂衣钩上。
——
宋厂长派出的业务员很快给了反馈,他们拿着裤子去申城跟京城摆摊,裤子竟被一抢而空。
而且裤子订单情况非常好,除了国营单位,一些个体商户也很青睐喇叭裤。
宋厂长跟苏颜说:“没想到喇叭裤这么受欢迎,我本来以为穿喇叭裤的人少,可能还是样式普通的衣服好卖,没想到喇叭裤买的人也这么多,我尽快安排生产。”
苏颜也没想到,腰身大腿都紧绷的喇叭裤甚至更好卖。
她说:“样式普通的衣服生产的厂家多,现在生产喇叭裤的工厂少,咱们的裤子款式又时髦,咱们得赶紧抢占市场,尽快生产闷声发大财。”
宋厂长把生产任务安排下去,裁剪组跟缝纫组都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有个好消息是,自从实行计件工资,不仅生产效率大为提高,而且红星厂本来就没有加班传统,推行加班很难,现在有些职工为了多挣点钱晚上主动加班,这样他们厂的生产速度更快。
做生产调度的冯楠有些懵,没想到他们厂接到这么多订单。
苏颜又给王鸣打电话,她说:“我们厂生产喇叭裤了,你要不?”
王鸣这回痛快的很,他说:“你设计的喇叭裤我肯定要,我本来就想找人设计自己生产一批呢,等我这几天去你们厂看看。”
王鸣来后,发现红星厂的喇叭裤有样式保守的,有特别奔放大胆的款式,他称赞道:“苏颜,你的眼光真不错,我觉得我自己已经紧跟时尚潮流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强。我要订三千件。”
苏颜问:“一下就订这么多?你不先少订点,看看销售情况?”
王鸣说:“不用,你们厂这衣服绝对好卖,我跟你说,就卖这裤子,你们厂今年的利润就不用愁。我跟不少个体商贩联络,他们走量小,不可能来厂里进货,我给他们发货。”
苏颜觉得王鸣能力可真强,这年头允许工作之外挣外快,大家也都愿意挣点外快,没想到王鸣挣外快部分做得这么好。
——
傍晚下班苏颜把俩娃接回家,一进院门,毛团就摇着尾巴迎了出来,绒绒也欢快地跑了过来。
前前很惊奇地说:“绒绒怎么这样了?”
苏颜把前前从后座上抱下来,又把朵朵从大梁上抱下来,问:“它怎么了。”
朵朵说:“它的羽毛变白了,还长了其它颜色的毛。”
前前说:“它不是以前那只可爱的黄色小鸡了,叫声也不好听了,以前叫声是叽叽,现在叫声是咕咕。”
“小鸡总会长大,它长大了就这样。”苏颜说。
“它一点都不可爱了。”朵朵撅着小嘴说。
绒绒可不知道小主人嫌弃它了,欢快地叫着讨吃的。
前前去菜地里捉了条菜青虫喂给它,说:“怎么办啊,还是小鸡可爱。”
苏颜建议:“那就把它放回鸡窝吧。”
这宠物可不讲究,拉一地鸡屎,多亏他们院子是黄土地。
绒绒比其它鸡大了一圈,还是只公鸡,估计要被最先吃掉。
前前把绒绒抓起来放进鸡窝,说:“明年我们再养新的小鸡。”
孩子可真是没个长性,绒绒就这样失宠了。
——
苏颜跟顾芳菲一起去找贺松岩是在周三下午,苏颜请了假,先去医院跟顾芳菲汇合,然后俩人往经侦大队的方向走。
骑着自行车走在大马路上,苏颜问:“经侦大队不在公安局院内吗?”
顾芳菲说:“不在一处,离得并不算太远。我们就把他叫出来,两三分钟就说完了。”
“两三分钟就能解决问题,你还让我跟你一块跑一趟,真不嫌费事。”苏颜说。
“我这不是不想单独见他嘛!”顾芳菲说。
苏颜分析:“我看八成他对你有点意思,再说爷爷坚持的话,可能没那么简单。”
顾芳菲说:“他应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就是告诉他别等我答复了,该相亲就相亲去,我也不想耽误他。”
从大马路拐上一条不太宽阔的小路,顾芳菲说:“就快到了。”
小路上人不多,苏颜看到前面有个大娘手里拉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跟几个路人问路。
今天不是周末,大马路人都少,更何况这样一条不宽的路,那位大娘看着很着急很慌张,看到这一拨路人,马上就问路。
大娘跟小男孩穿的衣服都很破旧,脚上是前端露着脚趾的旧布鞋,大娘皮肤黢黑,脸上皱纹纵横,是常年劳作的上了年纪的乡下人模样。
小男孩模样倒挺端正,就是瘦巴巴的。
看他们那样子,像是乡下来走亲戚,然后迷路了。
大娘说话有浓厚的口音,外地人,说什么苏颜听不太清楚。
本来苏颜想凑过去问问大娘想去哪儿,可她听大娘的话里有靠山囤的字样,然后路人胳膊一扬,朝北边指,然后热心地说:“我正好也是那儿的人,我给你带路。”
大娘应该是说了谢谢,然后一行人沿着小路往前走。
苏颜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随即停车,顾芳菲看她停车,也停下来,说:“走啊,马上到了,咋停了。”
等他们走得稍远,苏颜才叫顾芳菲后退,压低声音说:“那几个路人好像是在好心带路,可是他们带的路南辕北辙,我住的家属院就在靠山囤镇,是向南,不是向北。”
最近最方便的路当然是跟她们俩逆行,走上大路去坐公交车,去小路干什么啊。
苏颜对这边的路不行,但看街道不宽,要走很远才能走出这条街。
顾芳菲觉得苏颜过于敏感了,她说:“说不定他们往前走,绕点路也能到。”
苏颜说:“可我看那人的确是往北指。”
绝对是南辕北辙。
顾芳菲说:“那会不会路人其实并不知道路,或者咱们市有两个靠山囤?”
苏颜摇头:“只有一个叫靠山屯的镇,而且我看那几个人面向不是特别好心善良的人,问路回答也就罢了,不像能热心地给老人小孩带路的人。”
顾芳菲也是聪明人,她说:“你不会怀疑他们是人贩子吧,打那个小男孩的主意,故意把人往错路上引。”
苏颜点头:“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顾芳菲想要上车:“我们去拦住他们。”
苏颜的思维急转,忙叫住她说:“你看四个路人三男一女那体型,别说咱俩拦不住,说不定还没把人喊来,他们已经拐到胡同里跑了。先别惊动他们,你去经侦大队喊人吧,我骑车跟着他们,看情况会喊人。”
公安就在附近,压根用不着她们俩出手。
“那好,我去了,你注意安全。”顾芳菲说完,俩人骑上车子往两个方向分头行动。
前面六人已经走得远了,苏颜骑着车子跟他们拉进了距离。
苏颜没来过这边,不了解这边的路,就怕他们突然拐进胡同,那样公安来了也不好找。
她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边回头看有没有公安过来。
前面正好有一条胡同,苏颜正紧张时,其中一人还往后看了一眼,苏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但还是免不了心跳加速。
就在她思索要是他们走进胡同,她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白色警用摩托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车上有两名穿制服的公安。
果然不出所料,那一群人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扭头朝后看,然后迅速拽着老人跟小男孩朝胡同拐去。
一行人转眼不见踪迹。
苏颜连忙大喊:“他们进了前面那条胡同,就前面那条胡同,胡同口有枣树。”
摩托车呼啸着往前面那条胡同追去,苏颜骑车也往胡同赶,顾芳菲骑车快,也跟了上来。
“可急死我了,我骑车都没这么快过。”顾芳菲说。
眼看又是两辆摩托疾驰而过,苏颜说:“六名公安,人可真不少,这下不用担心了,交给他们吧。”
俩人为避免碍事,把胡同口让开,就在边上等着,苏颜说:“肯定有问题,你看这胡同这么长,一行人都不见了,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顾芳菲说:“多亏能尽快叫来公安,要不咱俩咋对付他们?”
苏颜说:“那就只能最开始的时候就喊人了。”
她又问:“哪个是贺松岩啊?”
既然顾芳菲去叫,贺松岩肯定会出来。
“第一辆摩托车上开车的那个。”顾芳菲说,“你看清楚了?”
苏颜说:“车开得太快,我没看清楚,等出来我再看看。”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两名公安带着老大娘、小男孩还有一位路人大汉从胡同里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冯楠念的报纸部分摘自北京日报感谢在2021-12-2323:58:35~2021-12-2423:3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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