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完全无法跨越，每向上一级，身边的水压就会成倍增长，身上的负担越来越重，他顺从着内心的渴望，用双膝支撑身体，向上爬行。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已经变为了最深的猩红色。

十八级台阶，被他硬生生爬到了上三级，还差两级就到达上座时，他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的双眼渗出鲜血，合上了一只，他瞪着右眼，尽权力将右手伸向圣母的身体。

还是做不到。

“到最深处，找到我。”

在双眼合上的一瞬间，耳边的声音陡然消失，他身上的压力也随之驱散。

楚三环再度睁开眼，刚才的一切情景都消散了，只剩下和他对坐着的神秘人，他们的周围也没什么幕布遮挡，整个酒吧依然在正常运作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他靠在沙发上，摸了摸脸部，的确有一只面具，却与刚才不同，刚接过面具时这个面具完全不透光，现在看却又近乎完全不遮光。

楚三环看了眼酒吧的时钟，却发现自己离进来时才经过了不到五分钟，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前茶几上已经是空杯的玻璃杯，杯壁上还沾着几滴水珠，正沿着内壁缓缓滑下。

他从恰巴耶夫哪里拿到东西就差不多用了五分钟，也就是说，刚才他看到的那些幻象，近乎没消耗时间。

甚至可能，他其实才刚刚喝下这杯酒而已。

隔着面具感受到楚三环的疑惑，神秘人轻轻敲了敲茶几：

“看来你也得到了混沌圣母的赏识，很不错。”

赏识个屁，完全就是她在诱惑我。

楚三环没敢把这话说出来，他还有很多疑问希望对方解释，刚刚经历的这些他在起始城网络搜索信息时都完全没找到过。

“什么意思，面具不是你递给我的么？”

“面具只是外物，有或没有，都一样，不过我这里又怎么会戴着多的面具呢？”

也就是说，脸上的面具本身，就是“圣母的赏识”。

“这算什么？我也带上了这个面具，也就是说我要加入你们组织了？然后呢？是要替你们干事还是定期缴纳会费什么的？”楚三环问道，他的语气里有些火药味，一头雾水的经历了这些，让他很不爽。

刚刚在幻境中与混沌圣母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这些感受，但随着与之分开，他体内的负面感情瞬间爆发。

“不不不，我当然没这个意思，我们是兄弟，就在此处结缘，你想做什么当然是你的自由。”神秘人说道，他的话与他故作神秘的装扮完全不搭，“我们只是写混沌圣母选定的普通人，她给了我们新生，也给了我们自由，我们唯一的教义，就是不要随意听别人的命令，永远自由的面对一切。”

说着，神秘人忽然愣了两下，然后猛地站起：

“你现在最好把面具摘下藏起来，我的朋友。”

“突击检查！”

突然，一伙人踢开了酒馆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