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僚当诛(1 / 2)

对你见色起意 令栖 22063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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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内人声鼎沸,看台上有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赶来。许昭意也不再坚持,正要回自己的位置,再次被梁靖川扯住了校服。

“既然这么积极,那许同学,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南水北调工程?”

“什么?”许昭意稍怔。

梁靖川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篮球馆南边的自动贩卖机。

“替你出气,你不表示一下?”他自上而下扫了眼许昭意,翘了翘唇角,“连瓶水都请不起?”

“……”

许昭意视线逡巡了圈,面无表情地拨开了他的手,“想给你送水的多了去了,不差我这瓶。”

看台上的小姑娘正明里暗里地往这里瞟。就这虎视眈眈的架势,今晚刷爆表白墙的同时,可能还要再黑她一遍。

说着许昭意突然眨了下眼,弯唇笑了笑,“不过你需要帽子的话,我还是买得起的。”

“什么帽子?”

“我们打了赌,输了剃光头。”赵观良在一旁插话,啧啧连声,“小仙女看不起你啊梁哥。”

梁靖川挑了下眉,湛黑的眼眸攫住了她,似笑非笑。

被盯得不自在,许昭意莫名生出一种心虚感,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

好在休息时间已过,梁靖川没时间逗留,撂下外套后入了场。

-

从梁靖川加入开始,二十班士气高涨,场上场下的氛围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很亢奋。

体育馆内一度像是在举行什么邪-教仪式。

发球局被对方取得先机。

宋野夺球后遭到围追堵截,切不开防线,被包夹前他将球就近传给了赵观良。

后者反应不及,砸过来的篮球撞了下他的肩膀,疼得他破口大骂,“我操,宋野你他妈是帝国派来的细作吧?”

宋野边跑边举高双手作投降状,“反应迟钝是老年痴呆的倾向啊同桌,注重防患。”

“滚蛋!爸爸下场后收拾你!”

篮球落入对手手中,只是还没在他那里捂热乎,就被梁靖川截走。

包抄紧随而来,梁靖川被堵在一个犄角旮旯的位置。他就站在那儿,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连防守都懒得突破。

下一瞬,修长的手压腕、拨球,他在一个刁钻的角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朝着篮筐的位置随手一丢。

篮球应声入框。

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喝彩瞬间在馆内炸开,席卷着回声,震耳欲聋。

梁靖川还是懒洋洋的,视线穿透大半个场地,落在许昭意身上,无声地说了句话。

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未停下,不短的距离让许昭意听不清也看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某一瞬间她福至心灵。

“说了,这是我的领域。”

许昭意的心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帅死了大佬啊啊啊啊啊!”钟婷激动地抱着许昭意的胳膊晃了晃。

许昭意难得没反驳。

上场仅仅三分钟,球进、得分,的确是很漂亮的技术。

三分线外连续命中,梁靖川单手控球,又秀了把飞扣,稳稳地落在地面。在掀顶的喝彩声里,梁靖川冲着对手挑挑眉。

不得不说,他的动作成功把人惹毛了。

如果说之前对方对他有所忌讳,在见识到他的水平后,场上就开始不管不顾了。防守目标集中在了梁靖川身上。在二十班换掉两人的情况下,严防死守还是起了效果,得分一度僵持不下。

二十班并非只靠梁靖川得分,宋野和赵观良的实力也不弱,只是在宋野灌篮时,出现了事故。

突如其来的一记狠撞直接磕在了腿骨上,宋野失去平衡感,落地时站不稳,趔趄了下便摔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场上瞬间混乱,裁判吹哨暂停,二十班的人围了过去。

梁靖川扫了眼情况,视线冷了下来,“你打球规矩点。”

“说什么呢?”对方的1号也不是善茬,挑衅似地笑笑,“我就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赵观良忍了大半场的火被撩-拨起来,冲上去狠狠揪住了对方领子,就要动手。

梁靖川一手把赵观良拽开,忽地轻笑了声。

“说实话我不介意你搞小动作,但就你玩的那点阴招,我玩得比你狠,不建议你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只有周遭几个人能听到。

“我这人睚眦必报,没那么光明磊落。你今天要是不想躺着出去,或者回家路上被堵,就省省吧。”

“哟,您这是威胁我啊?”1号的脸色愈来愈沉。

“我在劝你道歉下场,”梁靖川掀了掀眼皮,淡声道,“不然你可以试试。”

他的态度平静,甚至算得上温和,只不过湛黑的眸底全无笑意,轻寒薄寡,冷得骇人。

多少有些忌讳他,对方心虚地挪开视线,冷哼了声,转身就走。

-

宋野死活不肯去医务室,坚持留下来当观众。

再次换人,二十班主力被替换的差不多了,新换的替补上场就是找虐的份儿,无异于送人头。

梁靖川面色沉郁,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瓶被他捏得作响。

“你确定替补靠谱吗?”许昭意刚过问了一句,话便被他截断了。

“你老实坐着,想都不用想,就算少个人,也无所谓。”

他说话的口吻很少这么严肃,甚至有点不容置喙。

这是摆明了不准她掺和了。

“梁靖川你是不是对女生有歧视?”许昭意咝地吸了口气,不满又费解。

“不是。”梁靖川抬了抬视线,淡声道,“只是告诉你现实点,坏人不会因为你是小姑娘就收敛的。”

许昭意稍怔。

“如果感兴趣,以后我可以陪你玩玩。”

“你想说自己是好人啊?”许昭意没好气地反问了句。

“算不上,必要的时候我信奉以暴制暴。”梁靖川弯了下唇角,“不过我可以让让你。”

“省省吧。”许昭意轻嗤。

短暂的休息很快过去,比赛重新开始。兴许是威胁起到了效果,开始后对方收敛了会儿,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规矩没坚持太久。

只是刚起念,看台上突然传来扩音器的声音——

“看,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自己无敌铁腿走来了!”

高呼的是宋野,他看战况看得心痒痒,偏偏上不了场,很快就坐不住了。不知道他从哪摸出来扩音器,充当了解说。

“让我们把视线交给场上高二的1号球员,动一动你的小脑筋,猜猜看,他下一个撞伤的目标是谁呢?”

周遭的看台上传来一阵哄笑声。

许昭意只知道赵观良有时候特话唠,没想到自个儿班里还有宋野这朵奇葩。

比话唠还可怕,他简直骚气爆表。

在梁靖川三分扣篮后,他甚至在看台上飙起了歌,“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操啊,宋野你还是闭闭嘴吧,老子快笑岔气了。”赵观良边跑边往台上笑骂道。

对家的两个刺头一度暴怒,恨不能冲到看台席上揍他。

他不仅不害怕,还冲着场上比了个中指,“不要以为你们的迫害会让小宋屈服,一个小宋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小宋站起来了!”

如果不是裁判叫停,他真有可能被被围殴一顿。

不过真正结束这种不干净打法的,是又一次有人受伤。

当徐洋将球传到梁靖川手中,梁靖川将球抛起,冲刺的速度未减,跃起的动作却有延迟。

眼看有脱手的趋势,许昭意微微蹙眉。

失误了?

看台上的观众屏住了呼吸,心也跟着揪起来,不由得为这种低级错误惋惜。

梁靖川作势跃起的同时,1号起跳,直冲冲地朝他撞去。和宋野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看台上的宋野甚至来不及提醒。

梁靖川扯了下唇角。

两人砰的撞在了一起,裁判再次吹哨暂停。

重重摔下来的不是梁靖川,是想故技重施的1号。上一秒还以为得手的他,正疼得蜷缩在了地上。

这简直是自作自受的典型,所有人心知肚明。

看台上的许昭意微微一怔,突然明白了梁靖川之前的意思。

在其他人冲过来前,梁靖川微微倾身,半垂着视线压低了嗓音,“上场前提醒过你,挺不小心啊。不知道殊途同归吗?”

“你什么意思?”1号本来就疼得冷汗涔涔,又被他的举动刺激得脸色铁青。

“你不乐意道歉下场,结果以更难看地方式下场了,这就叫殊途同归。”梁靖川拍拍他的肩膀,轻嘲,“你看,玩球也要点体面,是不是朋友?”

“你还挺狂啊,是不是想找——”另一人冲上前,辱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疼得说不出来了。

“场上不打架,更不支持偷袭。”梁靖川卡着他的关节反拧钳制住,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想错个位或者骨个折,可以等到散场后。”

他松了手劲后,对方还疼得直抽冷气,脸色难看地站在一边,没敢多事。

“我说了,你可以试试。”梁靖川淡声道,“五犯下场前,我就能把你废了。”

二十班的男生简直要跪下喊爸爸,宋野在看台上激动得跳起来,下一秒就疼得龇牙咧嘴。

再没有任何磕磕碰碰的现象,所有人都规矩了起来。

分数在不断追回,但前面因为事故和替换队员频繁的问题,扯开的差距还是太大。对方的战略重心放在了拖时间上,对着梁靖川围追堵截。

仅差两分,结果还是很悬。

在最后几秒,梁靖川闪掠躲开前后包抄后,一路将篮球带到对方篮筐下。他纵身跃起,对手的拦截紧随而来,被夺球几乎没有悬念。

眼看胜负已定,他突然将篮球狠击向地面。

完全没料到他的动作,所有人的反应慢了半拍。对手突然失去目标,同样恍惚了一瞬。

梁靖川抓住反弹后的篮球,回旋半圈后,在两名对手的头顶,狠狠地将篮球扣入篮筐,球架被砸得剧烈响动。

空接灌篮。

绝杀!

第一章

春寒料峭,四九城的傍晚眠在幽冷的雾色里,晚风裹挟着凉意见缝插针地往人怀里钻。

钟文秀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许昭意正和钟婷逛街。

精品廊里十分静谧,偶尔有高跟鞋走过的声音。透明的坠地玻璃墙折出一道道光柱,效果很奇特。室外冷气流窜,室内暖气充盈,长廊两侧的窗户边缘浮了一层虚白。

许昭意盯着屏幕恍惚了几秒,边接电话边往外走。

“最近过得习惯吗,意意?”

“挺好的。”许昭意正盯着眼前的玻璃发呆,上面清晰地映着虚影。

“这段时间先暂时住在舅舅家,家里只有保姆,你自己一个人住妈妈也不放心。”

“行。”许昭意乖乖应了声,轻呵了口气。

雾气迅速覆盖住不快的表情,她伸手,温吞吞地在上面画了个笑脸。

“转学的手续这两天就会有人处理,生活费也不用你操心,我会定期给你打钱,”钟文秀语速飞快,“还有什么需要的跟,要和妈妈说……”

许昭意本想说点什么,可惜通话另一端片刻不停。似乎她想什么并不重要,她的母亲也不需要回答。所以到最后,她只掉下三个字:“知道了。”

一来一往,冷淡而客套。

意料之内,通话两端陷沉寂。不过也就那么几秒,钟文秀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好学习,平时和婷婷好好相处,妈妈还有工作,等回国的时候看你。”钟文秀微微一顿,“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和你爸。”

“……”

许昭意画画的手指忽而往下一折,她抿了下唇,抹掉了刚画好的笑脸。

这次她听明白了,该挂电话了。

许昭意是一周前来到这里的。

这几年她一直住在临安,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许昭意过得很幸福:毕竟许家算得上书香门第,她自小衣食无忧且家庭和睦。可惜许昭意自己很清楚,她的父母很忙,忙到从小到大基本没人管她。

许父是科研工作者,绝大部分时间耗在实验室,闲暇下来也是在跟进各种报告和会议;许母是著名的摄影师,年轻时候就斩获哈苏国际摄影奖,《PND》和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更是对她倍加推崇,现在照旧是满世界飞。

虽然许父和许母忙得脱不开身,但许昭意自己很争气,不需要家长耳提面命。从小到大,她拿奖拿到手软,在家长心目中,活脱脱的“别人家孩子”的典型。她太省心,所以父母并不怎么过问她的成绩。

也许是高中的份量在家长心里重很多,一周前,许母突然以临城师资力量和环境太差为由,二话不说给她调了学校。

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反正不管是在临城,还是在燕京,她的父母都分不出多少精力给她。

也许是高知分子和艺术家觉悟高,像这种一年见不到几面的丧偶式婚姻,她的父母居然也能很好地维系下去,无出轨、无争吵、无故事。

但自始至终,许昭意都没能继承父母“大局为重”和“体谅人”的觉悟和精神。

印象里,她和父母每次通话的最后,都是这样。

她根本理解不了,虽然她习以为常,也从未抱怨。

许昭意自始至终没什么情绪波动,她甚至能乖顺地说完“再见”,才掐断电话。

她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

“嘿!”

恍神间,钟婷冷不丁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从她身后探头,“您猫在这儿想什么呢?”

“你走路没声吗?”许昭意猝不及防地被吓到。

“是你自己想出神了好吧。”钟婷大大咧咧惯了,倒没看出她的反常,将手里的包装袋递过去,“我刚找不到你,替你结账了。”

“我转给你。”

许昭意刚解开屏幕,钟婷直接伸手拽过她。

“别管这些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有正事。”

许昭意其实还有点心不在焉,她嗯一声表示在听,也没太在意。

-

在篮球场外站到第十三分钟后,许昭意的耐心彻底告罄。

早春的冷空气像是裹了雪粒,冷得彻骨。篮球撞击篮筐和地面的声音与嬉笑声混杂,乌泱泱的声音直往人耳朵里灌,惹得人心烦。

“那男的太绝了我靠,刚刚在楼上我就发现了,”钟婷激动地扯了把许昭意,压低声音感叹,“果然近观更佳。”

许昭意被她晃得难受,深吸了口气,忍下因周围环境撩起的火,“钟婷,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挺特别?”

特别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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